子,看上去不起眼,按下开关后重新扣上去,却能重组成一柄锐利的小刀。
是谢重楼十三岁那年亲手设计出来,留给我防身的。
不过此情此境,纵然拿出来也无济于事,不如再观察几日,另寻良机。
我与沈袖在柴房之中关了两日,这期间,从守着门外的人闲谈中,也零零碎碎拼出了外面的境况。
那一日,我被敲晕带走后,小织一刀刺入马背,任马车一路狂奔,窜入若华山深处。
临近天亮时,她才满身是伤地回到太傅府,哥哥听说了此事,当即带兵从城中一路搜到城外。
这期间,似乎用着谢重楼身体的许致远也跟了上来,神情焦急。
我想,他大概是来找沈袖的。
傍晚,我正靠在墙上思量对策,刀疤脸忽地踹开房门,目光自我与沈袖脸上扫过,han声道:「带走!」
趁着夜色,我们又开始往西走。
我心有了悟,大概是哥哥带着人马搜到了这里,他们不得不被迫带着我与沈袖转移。
我们是最后的筹码。
深更半夜,马车在一处野草漫生的荒原停下,外面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夜色中雨雾弥漫。
刀疤脸的手下将我和沈袖拽下车,推搡着在他身后站稳。
借着雨水中漏出的一点月光,我看清了前方不远处站着的那道人影。
谢重楼。
心头一松,我就要张口时,身边的沈袖已经先一步哭出声来:「许致远,你这混蛋,怎么才来!」
不对。
那不是谢重楼。
他目光漠然地扫过我,落在沈袖身上,许是看到她如今姿容狼狈,眼中掠过几丝心疼。
刀疤脸笑着道:
「谢小将军,你也知道,哥几个杀了京城府尹,身上背了人命债,到哪儿都抹不开。你从前给的那些钱,怕是不太够,只好出此下策了。」
他神情难看道:「你还要多少钱?」
刀疤脸竖起两根手指:「一万两黄金换一个人,很公平吧?」
许致远漠然道:
「我给你一万两,我只需要带走一个人。至于剩下那个,还是留给她哥哥来救吧。」
他当着我的面,将金票和一只装着散金的匣子交给刀疤脸,从我身边带走了沈袖,为她松了绑,焦急地问她有没有受伤。
沈袖一边应声,一边看向我,目光自得又不屑。
她意有所指道:
「陆昭懿,对你这样的官家小姐来说,贞洁怕是比性命还重要吧?倘若你失了贞,别说是谢重楼了,你以为这京城中有任何一户在乎声誉的人家,还敢把你娶回去吗?」
说完这句话,她就和许致远共乘一匹马,踏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