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有私卫大喊,“郎君!这里有个人!”
王璲骤然回眸,看见是柳璵的那刻目光闪了闪,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柳璵的衣领,死死看着他,“柳璵,阿環在哪儿?”
柳璵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但看到王璲后却笑了起来,指着后方,“在……马上遥相望
王環醒来时,已过了一日。
榻边唯坐着婵月,动作轻柔地替她揉着受了些冻的手,见到王環睁开眼惊喜开口,“女郎,您醒了?”
王環撑起身,环视了一圈室内,问婵月,“柳璵在哪儿?”
婵月一滞,无声扶着王環坐了起来,又倒来一杯热茶,递给王環,“女郎放心吧,府医来看过了,柳郎君并无大碍,只不过同女郎一样受了冻,要好生养着罢了。”
婵月的话没问题,王環却意识到了不对,抓住了婵月的手腕,紧紧看着她,“阿婵,我问的是柳璵在哪儿?”
婵月又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话会让女郎察觉到端倪,不过是她有意为之。
因此听到女郎的问话时婵月并不慌乱,低眉顺眼不慌不忙道,“女郎,柳郎君已经被郎君着人送回淮阴了。”
王環手放下,“何时走的?”
婵月叹了口气,“女郎醒来不久前,事发突然,若不是月昙去客院过问柳郎君的状况,只怕这消息还传不到我们青松院来。”
“是大兄的命令还是大父的?”王環问。
婵月抬起手中的茶盏,“奉老家主之命。”
但行的是王璲之意。
王環呵笑出声,“我要见大兄。”
婵月又叹了口气,劝道,“女郎,事已至此,您先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王環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冷淡,“阿婵,我要见王璲。”
见女郎态度明确,婵月无奈起身,“阿婵这就为女郎去请郎君。”
“不必了。”王璲的声音突然在屏风后响起,却并未迈出屏风一步,影影绰绰的身影倒映在屏风上,带上些晦暗,“阿環找阿兄,可是有事?”
婵月见状,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一旁,起身默默离开此处,为两人腾出说话的空间。
等到屋内只剩下两人,王環才开口,“大兄要杀的,是谁?”
她问的是昏迷前听到的那句话。
王璲低笑出声,缓缓迈步从屏风后走出,俯身坐在了榻边,温柔看着王環,“阿環昨日还唤我阿兄,今日便又成了大兄,阿環真要与阿兄生分至此?”
王環垂眸,沉默片刻,而后道,“阿兄要杀的,是柳璵吗?”
听见阿兄二字,王璲弯起了唇,“是或不是,重要吗?总归王環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