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吃完了,于长玉便把手里的再递过来,眼眸深邃地望着他。
陆昭戎安静地看他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一下。
他吃着红豆饼往回走,密密麻麻的细刺在心底滚过一圈,又痒又疼。
“我们回去把花灯挂上。”他放缓了步子,又放轻了声音,“然后回陆府。”
路上行人渐多,脚步声都很平缓,他心绪也跟着渐趋平静。
于长玉跟着放缓步子,没有任何异议。
陆府门前不像旁人家那么热闹,也不像旁人家在门口站着一两个人等家里人回来,只开着门,站着两个门童。
门童看见马车便往府里跑去,陆昭戎放下车帘,慢慢靠在车壁上。
一路上于长玉都若有若无地把视线放在他身上,淡然的眼神在这样的境况和举动中衬得有些小心,陆昭戎闭着眼,假装不知道。
不过于长玉好像是有些反常。
但是陆昭戎乐见其成。
下了车,门童刚巧赶回来,赶得很急,等陆昭戎把于长玉也接下来才缓过劲来,说:“二少爷,老爷请您和这位公子去书房。”
陆昭戎动作一顿,点头,“知道了。”
……
陆昭戎隐隐有些不安,一时间也不能分辨出来,站在书房门前缓和了一下,伸手敲响了门,“父亲。”
“进来。”
绕过屏风,桌案上放着两张刺金请帖。
陆衡坐在桌案后喝茶,香炉冉冉白烟缭绕,陆昭戎躬身行礼。
陆衡略一点头,“坐。”
于长玉在他身后站着。
“你也坐。”他说。
陆昭戎看了看长玉,有些沉默。
“戌时一刻,拿着帖子去折花楼。”陆衡放下茶杯,“你母亲在府里布置,别领着他乱跑。”
陆昭戎指尖颤了一下,拿起金帖——帖子没有填写受邀人,落款写了周。
他盯着烫金字面,呼吸乱了节奏,拒绝道:“长玉不能去。”
陆衡面不改色地喝茶,并不说话。
陆昭戎愣愣地看着请帖,受邀人的空白很巧妙,至少反射出了两件事。
首先各家应当都是两张帖子,陆昭戎不可以一个人去。
其次给了陆昭戎选择的余地,带谁去他说了算,但必须是能够写得上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