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用大惊,不过过了一日,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她看向养母,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多关注溢福院的情况。
以前沈宝用怕她养母在梁姨娘手下吃亏,自己住得离她又远,怕有什么事来不及反应,想着是否要派人过去时时关注那边的情况,但后来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是因为她无人可用,二是因为养母那院里侍候的奴婢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若敢把手伸过去,知道的是她担心母亲,但无论哪个理由恐怕都不会被王爷所喜。
如今后悔也没用,看今日这事的源头似出在王爷身上,那她就更不可能提前打听得出来了。
沈宝用缓了缓情绪,告诉自己要稳住。但程烟舟却是稳不了的,她急急可可地转身面对王爷,刚开口道了一声“王爷”,沈宝用就说话了:“阿娘,今日家宴是为王爷与世子举办的,我的事微不足道,还是不要在此说了。”
程烟舟是单纯,但她也不傻,知道这事靠意气靠激动解决不了,小宝是怕她因太过着急而说出过头的话,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昨日王爷的威胁还言犹在耳,若他真打算以此事来惩罚她,让她低头,那她……就不得不低头。
这桩亲事,她与女儿都很满意,她太知道女子的归宿有多重要了,程烟舟不可能让她自己影响到女儿的婚事。
想通这一切,她冷静了下来,只道:“你说的有道理,王爷说得也有道理,是我思虑不周了。”
说完这句她在桌下拉了拉王爷的衣角,在薄光看过来后,她迎向他的目光,道:“一切都是妾的错,爷不要让我扰了大家的雅兴。”
她求饶的样子,薄光只在床榻上看到过,熟悉的眼中带水,声音软糯。薄光觉得有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心上,然后就不走了,随着他的呼吸与心脏跳动的频率,一下一下地挠着他。
可惜这里人太多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压下感官的冲动,若无其事地让下人传菜。
可偏偏这时郡主忽然开口:“父王是不是多虑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桩婚事可没什么可指摘的。世子哥哥,我说的对不对?”
薄溪煊是怕沈宝用好不容易要嫁出去了,恐生变化,加之如今哥哥打完仗回到家中,她恨不得沈宝用明日就出嫁才好。
她本来也不敢在父王沉着脸时瞎说话,但眼见着父王的脸色和缓了起来,加上有世子哥哥在,她坚信世子哥哥肯定也如她这样,不希望沈宝用的婚事节外生枝,她越早嫁出去越好。
不料,薄且眼都不抬,根本没接她的话。倒是王爷一改往常对她的纵容态度,斥她道:“这里有你什么事,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长了一岁却越发没有规矩。”
同程烟舟一样,薄溪煊在外人面前也从来没受过父王这样的数落。
她见父王瞪着她,见世子哥哥一副漠然的样子,心里委屈却不敢再说什么。
于是这场家宴在一堆插曲后,终于开席了。众人兴致都不高,程烟舟与沈宝用是心里有事,郡主是受了数落心情低落,梁姨娘则是心中不忿,她算看出来了,姓程的只要稍稍犯点贱,王爷就酥了骨头什么都忘了,看来两人的嫌隙还是不深啊。
她劝着自己,花无百日红,没关系她可以等,等待真正机会的到来,那时她决不给程烟舟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一定会把她打到泥里再不能翻身。
而坐在她旁边的薄溪若,心里也不得安宁,本来以为自己与沈芮无缘,嫁去沈家已无望,但听父亲刚才所言,是不是意味着这门婚事还有缓,还有世子哥哥,他这一次并没有站在郡主一边,难道他也认为程家母女此事做得不妥,有损王府威严。
她这样想着,就朝世子那里看了过去,不想世子哥哥抬头捕捉到了她的望看。
世子哥哥在出征前那几年里,一直都有在教导指点她,虽然后面不如以前频率多,但她知道世子哥哥是希望她好,教她的都是有用的东西。
她很感激的,也正因为此,她觉得世子哥哥于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师长,学生与老师之间难免生出默契,在世子哥哥看过来的这一眼里,薄溪若读出了点儿什么,她决定一会儿散席就去求证一下。
宴席终于结束,沈宝用变得好忙,她要观察王爷的行踪,是否会与阿娘一起走,那样的话她就不能去溢福院问明情况了。
好在,她看到二人并没有走向一个方向,阿娘是朝着自己院子去的。沈宝用心里装着事,加之心里又急,不知怎么地,一个路口拐过来就撞上了人。
撞得她骨头疼,她顾不得疼痛抬眼去看,挡在她面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