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炎陷入了焦虑。
短短几天,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在一片混乱、拼命挣扎的时候,他还不会想那么多,一旦生活开始平静下来,心底的痛苦反而一点点的缠绕上来。
这几天,他每天都跟小嫱和小曦聊天,就算不说话,也把通信连着,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有亲人、还有寄托。
但如果小嫱和小曦也离开了……
一想到这个无可避免的未来,姜炎的心脏就紧紧的攥了起来。
戴奶奶并没有察觉到姜炎的心态变化,倒是葬爱发现了。
“你怎么了。”一天早餐,葬爱问他:“怎么魂不守舍的。”
“怎么?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检查一下?”戴奶奶问。
姜炎犹豫了一下,问:“戴奶奶,小嫱说……撤离时间有可能提前?”
“是的,”戴奶奶点头:“据说会提前到七月底,还有一个多月。”
“之前不是说十月吗?”姜炎闷闷的问。
“可能是准备工作提前完成了。”戴奶奶说。
“惟有相思似春色,江南江北送君归。”葬爱这两天一直在上文学课,这几天很爱活学活用。
戴奶奶看了他一眼,转向姜炎:“难道你在担心政府离开后的事情?其实不必太担心,反叛军不会对中立区如何的。”
姜炎摇摇头。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葬爱咬了一口包子。
戴奶奶愣一愣,恍然大悟:“是舍不得小嫱和小曦吗?”
姜炎默默吃饭。
戴奶奶也犯愁了,这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
姜嫱显然也很担心姜炎,眼看他就要一个人被留在巴纳德了,她每天都千叮咛万嘱咐,基本把妈妈之前对她说的话,统统又对姜炎重复了一遍。
“以后我会努力赚钱,想办法回来接你的!我发誓!”姜嫱说。
可是以后她要怎么找到自己呢?姜炎忧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三楼,饭也不吃,忙活了整整一天。
戴奶奶自己也经常做研究入迷,一整天都不吃饭,倒也没强迫姜炎吃饭,只是把他的饭准备了,放在保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