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通判家可是添了新丁?”徐青青忽然问孙知事。
孙知事愣了下,“你怎么知道?前月刚喜得麟儿,是他第一个儿子,喜欢得紧。”
徐青青偷偷掏出十两银子给孙知事,请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帮自己。
……
日落西山,晚霞正好。
罗性终于忙完衙门里的事情,拖着疲惫的身体归家。谁知他刚下轿,便被两名模样稚嫩的小道姑拦了路。
“大胆!”罗府的小厮见状,立刻驱赶。
徐青青仿若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拿出摇铃,伸长手臂故意在罗性面前晃了晃。
“新儿生,浊晦来,邪祟入。虽为母者刚,替儿挡灾,但这脏东西若不除去,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徐青青说罢便收铃,在小厮的驱赶下,转身就走。
“且留步!”罗性叫住她们,用怀疑的目光审视徐青青,“照你的意思,内人如今这般是被邪祟所害?”
徐青青行礼,“正是,贫道今日偶然在衙门得见罗通判一面,便发现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邪祟之气。”
见这道姑竟没有故意装神秘,坦白了他曾见过自己的事实,罗性倒觉得有几分可信了。左右是个机会,让她看看又如何妨。
罗性直接带徐青青去了后院妻子的寝房。这段日子她已经闹了三次自尽,弄得他每天睡不好觉,生怕睡一觉醒来又死了一个老婆,刚出生的儿子没了亲娘。
徐青青进房后,就见钱氏戴着抹额,坐在榻上抹泪,不管旁边的丫鬟婆子如何劝慰都没用。徐青青拿着摇铃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表面上四处瞎看,实际上一直在观察钱氏。
桌上摆着的粥菜一口没动,已经放很久了。
人不是在哭,就是在沉闷,脸上一点活人的精气神儿都没有。即便看到丈夫归来,也没什么太多情绪波动。难怪孙知事说罗通判的妻子求死过好几次了,瞧她这样确实是没有活着的欲望,很典型的产后抑郁症。
“孩子出生后没几日她就这样,完全像变了个人。整日没精打采,不是哭就是闷闷不说话,饭也不好好吃,怎么劝都没用,还会乱发脾气。若说她两句,便更想不开了,闹着要自尽。”
罗性询问徐青青可有办法。
“不瞒你们,我之前也找过道士,做了法事,收了不少钱,人却一点变化都没有。今儿可是你们自己找上门的,若人能治好,一切都好说;若治不好,便治尔等冒犯朝廷命官,大不敬之罪,等着坐大牢吧。”罗性冷着脸道。
楚秋闻言吓了一跳,觉得师妹这下惹大麻烦了。哪有那么多神奇的道法,可以一下就把病治好的,便是有,也是运气好,或是毛病小。师妹是懂些医术,可瞧通判夫人这病可不轻,病源都找不到,怎么可能立刻治愈。
“我试试。”
徐青青其实不确定自己所学的善言咒是否会在钱氏身上起作用,但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她这招早晚得试出来。
罗性抬手示意徐青青,请她开始。
随后,所有人包括楚秋,都被打发到门外。罗性带着家仆就在外等着,大约过了两柱香,仍没听见屋里有动静,他便去了西厢房等待,又过了半个时辰,天已经大黑了,他实在有些耐不住,问楚秋情况。
楚秋自然不知道,只好支支吾吾地劝罗性稍安勿躁。
罗性怀疑瞪一眼楚秋,思来想去觉得不对,他立刻起身去敲门询问,半晌没听见屋里有动静。他踢门入内,却见屋内空无一人。
罗性大怒:“来人!给我——”
“夫君。”
一记温柔地女声传来,还伴随着婴孩的恩恩啊啊声。
罗性惊讶地朝东边的夹道瞧去,钱氏正含笑抱着孩子走过来,徐青青满面笑容地跟在她身边。
“娘子,你……”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