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以为是我的生辰。”
她既然是徐达的女儿,那她的生辰就不是师父捡她那日的二月十二,而应该是二月初九。
徐青青想到上次在公堂上,刘灵秀曾对她表达过强烈的恨意,如今看来她将那份恨意已经付诸实践了。连进京住客栈,都不忘把诅咒她的巫蛊娃娃随身携带。显然刘灵秀恨她恨得入骨,很希望她能早死。不过用这种迷信的方式算计人,女主还真是弱爆了。
“王爷,有人要害你的王妃!我好害怕啊!”徐青青嘤嘤唧唧地拽了拽朱棣的衣袖,眨着清澈的眸子,眼巴巴地仰望着朱棣,“王爷可要保护好人家!”
“好生说话。”朱棣蹙眉,脸上不耐之色转浓。
“王爷,我要是死了,你的病就没人治了,所以王爷一定要保护好我——”徐青青‘撒娇’不成,就开始玩‘威胁’。
朱棣觉得徐青青这性子还真有点像徐达,尽管这厮并没有被徐达亲手抚养过。战场上的徐达,兵不厌诈,能伸能屈,且不择手段,不要脸不要皮,与现在的徐青青如出一辙。
徐青青总觉得朱棣审视自己眼神有点奇怪,目光偏移,忽然发现窗边的高几与墙之间夹着一张纸条,似乎是风吹进去所致。
徐青青抽出纸条,纸条只有大拇指宽长,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速回。
徐青青将纸条放在桌上,发现有自然卷曲的痕迹。她将纸条卷好后,发觉这大小长短这很像是由信鸽传递来的消息。
如今可以确认徐青青那日所见的人正是刘灵秀。
朱棣问徐青青:“她脸上可有刺字?”
“自然没有,若有的话,她走在街上早
被指指点点了。”徐青青琢磨道,“要么她用了什么法子除去,要么乔装遮盖掉了。”
鉴于女主运气好,徐青青比较相信前一种可能性更大。
“凤阳城内有一奇人可除刺字。”朱棣道。
徐青青马上问朱棣,“谁?”
“等回了凤阳再说。”朱棣说罢,便让徐青青自己逛,但晚饭前必须回府,随即他就转身离开。
徐青青眼盯盯着朱棣的背影,忙问:“你去哪儿?”“看看家里的十八房小妾是否安好。”
徐青青:“……”
这活阎王长了顺风耳不成!
丘福被留下来随护徐青青。
徐青青就放心地继续调查,寻了店小二打听刘灵秀住宿期间的细节。据其中一位店小二透露,刘灵秀曾问过他大通铁匠铺怎么走。
徐青青找到了这家大通铁匠铺的王铁匠。
王铁匠刚听徐青青的描述,便马上不耐烦道:“没见过,快滚,别耽误老子干活!”
徐青青也不恼,再三强调她来找姐妹,请王铁匠帮帮忙,甚至还想拿钱感谢他。
“都说了我不认识你说的人,怎么帮你,别在这耽搁工夫了!”王铁匠完全不买账,再次厉声打发徐青青快滚。
徐青青环顾一圈这铁匠铺,位处偏僻,炼铁的炉子巨大,屋子后头有一个大草垛,很高,几乎与房檐平齐。
徐青青还看到炉子边放着几把剑,似乎是刚炼好不久。
王铁匠见徐青青居然还不走,眼睛四处瞎瞄,拿起大锤子高高地举起,瞪着徐青青的同时,狠狠地砸向手中烧红铁块,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丘福这时忍不住了,欲上前教训王铁匠。徐青青忙摆摆手,带上丘福,立刻撤退。
这大通铁铺一定有问题,她刚去打听刘灵秀的时候,才说出刘灵秀的一个特点,那王铁匠连想都不想就立刻否决。显然他不是没见过,分明就是见过了故意隐藏否认。
即便她解释了是刘灵秀的好姐妹,王铁匠还是不肯透露。可见刘灵秀找他来办的事不能宣之于口,所以王铁匠才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点似得,使劲儿赶人,生怕被发现秘密。
徐青青请丘福帮忙盯紧了大通铁铺。
“王妃客气了,万不敢担‘帮忙’二字。您是王府主人,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就是,属下必定照办。”
丘福回府后,就送来了府里的账册和花名册。因为王爷尚且没有就藩,现在暂住的府邸一应物什和人员安排都很简单。
徐青青可算是见识了丘福所谓的‘简单’有多厚,册子上的字密密麻麻看得人心烦,当然她本来就因为犯色病闹得心烦。花名册她倒是硬看了几页,毕竟她带来的娘家人有限,以后办事想找得用的人还得从王府里来选。
天黑了,徐青青探头望向窗外,假意去看星星,看月亮,实则眼睛总是不停地往院门口偷瞄。等得夜色越来越深,却还是不见燕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