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温习,那两晚上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徐青青再一次缩脖子变成了鹌鹑,用手把耳朵捂住。现在不止耳朵被他撩得红了,脸也红了,红晕一直延伸到脖颈,整个脑袋瓜儿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
“时隔久远,王妃却记得这么清楚,经常回味?”朱棣撩起徐青青颈肩的长发,随即又凑到徐青青的耳边,轻咬了一口。
徐青青:“……”
怎么什么话都被你给说了!?
但不得不说,燕王虽然平日里冷淡,却在这种时候很会撩人。知道她耳朵敏感,就偏往那儿凑,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迷醉她。即便她现在没犯色病,但她和千千万万的普通女孩一样,都有凡心,也有七情六欲,被这样一位容姿俊秀男人撩,还谈什么定力,早已成了不存在的东西。
本来就是合法夫妻,以前也有过相关经验。情到浓时,戛然而止,多扫兴,不如你情我愿开心一把。回头燕王高兴了,她说不定还可以恢复之前谈好的条约。所以徐青青整个过程表现得很乖也很配合,此举直接导致时间延长了。
徐青青沐浴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她重新爬到床上的时候,感觉清爽了很多,舒舒服服躺在被窝里准备睡觉,躺了一会儿却没什么睡意。
身侧人突然动了,显然有靠近她的趋势,徐青青吓得连眼睛都没敢睁,生怕燕王又来。他总不至于会对一个睡熟的‘半死人’下手吧?直到感觉对方把手伸过来,只是单纯地搂住自己再没动作,徐青青才渐渐放松下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近晌午,身侧的燕王早已经不在了。徐青青舒爽地伸了个懒腰,下地洗脸。
碧螺一直守在门外,闻声后,马上去张罗饭食。等徐青青拾掇妥当的时候,热腾腾的粥、饼、包子和四样菜都上齐全了。
既然是来道观吃苦,那大家谁都一样,饭食不能越过份例,一个人最多就是四样菜了。不过徐青青今儿吃这四样菜可不一般,白菜看似是白菜,却吃出了鸡汤味儿,滑嫩可口。蘑菇看似是蘑菇,却嚼出了肉感,且鲜得很。
“谁做得?”徐青青问。
“听说是王爷从京城带来的厨子,人本来不在观内,一个时辰前刚从凤阳赶过来。王爷还吩咐婢子就在门口守着,等王妃醒了,一定要伺候周到。”碧螺特别为自家小姐感到高兴,“可见王爷对王妃特别上心了呢,王爷心里肯定有王妃。”
“一时高兴一时爽罢了。”
“什么?”碧螺不解此话何意。
“没什么,以后在我跟前不必再夸王爷。”徐青青说罢见碧螺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马上补充解释,“我的意思,王爷的好我自然记得清清楚楚,无需你们提醒。”
“是。”碧螺乖巧听令。
徐青青把四盘菜一扫而空,吃了个肚圆,揉着肚子就去道观后头散步消食。因为观后有两块萝卜地已经收完,地已经被顺
便翻平整了,刚翻过地表土壤比较蓬松,所以只要有人一踩上去鞋印就比较明显。
徐青青闲步走到这附近的时候,发现菜地里有一排鞋印不对劲儿。
鞋印长八寸余,这么大的脚只可能是男人,并且从鞋印的痕迹来看,应当属于麻鞋的鞋底,有很明显的麻料编织后所形成的痕迹。道观内如今住着的男人除了三位王爷就是亲军侍卫,他们皆穿皮靴,为木质鞋底,不会踩出这样的脚印。
观内倒是有施工的木匠会穿麻鞋,但自从王爷住在平安观之后,这后山以及王爷的居所都不准他们靠近,甚至连观内的道姑未经她的允许都不能来这里。
脚印尚还很清晰,很像是昨晚新鲜留下。总之不管在什么时候,这说明必有脚长八寸的外男偷偷闯进过道观。
徐青青打发碧螺去通知丘福过来,她则顺着脚印来的方向走到了后山。后山有多处地方的杂草和树枝有踩踏过和折断过的痕迹。从树枝折断的痕迹来看,有刚折断不久的,叶子还新鲜;也有断了好几天的,枝上的叶子已经枯萎。
看来从三位王爷入住平安观开始,平安观的后山就热闹了,曾有不少人来过这里。而且不走已经踩好的山路,偏走那些荒草丛生的地方,除了猜测是贼人几乎想不到其他可能。
徐青青往回折返的时候,忽听身后有响动。她转身之际,突然一阵风随着一道人影猛地扑来,接着一把冰凉的刀便抵住了她的脖颈。
徐青青看了这铁刀一眼,这刀的锻造手法很像是出自王铁匠之手。再看向拿刀威胁她的男人,年纪二十七八上下,方脸,八字胡,一双眼泛着红血丝,瞪人时带着杀气,一身夜行衣。徐青青特意看了他脚一眼,穿着一双麻鞋,脚长八寸多。看来在萝卜地踩出一排脚印的人就是他。
“好汉饶命!”徐青青表现出害怕,但身子很稳,半点没抖,她可不想自己一不小心死在这把大铁刀下。但表现得过于害怕,反而会让对方瞧不起,所以适度就好。
八字胡男人见这道姑还算老实识趣,戾气减轻了不少,打量她年纪很轻,便问:“你叫什么?”
“禺心,贫道道号禺心。”徐青青道。一禺一心,组成一个字就是‘愚’。
“禺心,这道号听起来好像不错。你知道我是谁么?”八字胡质问的时候,把大刀更凑近徐青青脖颈一些。
“不认识,贫道若认识施主才比较奇怪吧。”徐青青回答的同时不忘吐槽。
“少废话,我问你,燕王可住在这平安观中
?”
“在的。”
“他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