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碽妃留给王爷的穗子,这也算衣冠冢了。为了避讳,我把名儿刻在了在石碑下面。”徐青青解释道,“这是
我们夫妻敬碽妃所立,近着平安观,以后观内每日焚香诵经便皆是对碽妃的供奉。”
“感谢碽妃将王爷悉心养大,把王爷教得如此聪明知远,明察知微,杀伐果断,令人难以望其项背。”徐青青说罢,就率先磕头,给碽妃上了三炷清香。
杀伐果断?朱棣拿凉凉地眼神打量徐青青,冷哼道:“你倒是说了实话。”
“在敬重的亡者面前,不能撒谎。”徐青青认真道。
朱棣跟着拿三炷清香,默然拜过碽妃之后,问徐青青:“怕本王?”
徐青青尴尬地笑一声,反问转移话题:“我为何要怕王爷?”
“回答问题。”
“怕。”徐青青老实道。
“若可以选择,你定然不愿当燕王妃。”这话已经不是疑问句了,是肯定句。
朱棣随即起身,便要离去。
徐青青不明白这发展,但明白她要是再不拉住燕王,不仅燕王的病治不好,自己的生活质量也会下降。
“干嘛突然说这些有的没的?”徐青青揪住朱棣的衣袖,吐槽狗男人性格太变扭,“今天是碽妃的忌日,我们该好生祭奠她。”
“眼神。”朱棣目光锐利的审视徐青青,“提及王铁匠和胡百天的下场,你看我的眼神,如似畏惧怪物一般。”
“没有没有!”
徐青青心里咯噔一下,更怕朱棣跑了这局面一发不可收拾,她加重力道揪住朱棣的衣袖。
“他们该死的,我知道。我怕的不是他们的下场,怕的是有一天我遭了王爷厌弃,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下场。毕竟我这人缺点那么多,没扫干净的尾巴也那么多,吃相又难看……总之没几样让王爷喜欢的优点。我本就怕死,掉胳膊烂嘴的死法,就更怕了。”
徐青青耷拉着脑袋,使劲儿地眨眼睛酝酿情绪,这种时候掉几滴眼泪才真实,但是她怎么偏就哭不出来。
徐青青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只能抱住朱棣,把眼睛狠劲儿往他身上蹭,哭不出来,把眼睛蹭红了那也是一种氛围。
朱棣一动不动地冷漠垂眸,盯着怀里的人,直到她来回蹭了他十下后,朱棣方抬手揽住她,把人搂在怀里。
“徐青青,你的命是你的自己的。”
这算承诺吗?燕王保证以后肯定不会杀她?
“若我背叛你了呢。”还好把人哄好了,徐青青松口气的同时,顺便又作死地探了一下燕王的底线。
“本王说话算话,你会活着。”朱棣听徐青青这个假设,便知道这个机灵鬼儿向来会得寸进尺,“生不如死,也算一种活法。”
徐青青:“……”
她就知道,指望燕王走什么无私奉献的深情男人设是不可能的。
直到下山,徐青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她今天带燕王来祭拜碽妃的衣冠冢,本是为了让燕王打开心扉,怎么最后成了她的真心话有问必答,她自己的剖白了?
这狗男人天天套路她!
二人下山行至菜田附近的时候,远远瞧见
晋王朱棡正带着一名婢女往这边走,晋王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灿烂闪人眼。
待近些了,徐青青惊讶地发现跟在晋王身后那名婢女分明就是刘灵秀。
“哟,这么巧在这遇见了。”朱棡哂笑,拂袖将身后的婢女推了出来,“跟你们介绍下,我刚买回来的一名婢女,亚心。”
那名叫‘亚心’的婢女忙惶恐的跪地,似乎真的不认识徐青青和朱棣一般,慌忙给二人磕头:“婢子亚心,给燕王爷、燕王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