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建议徐达这事儿过后,就立刻给徐妙书张罗亲事,以免胡家那边再有什么算计,会再度耽搁了她的终身大事。
“我和你娘倒是有一个最合心意的人选,但就怕那边的人计较她的出身不会同意。”徐达颇有几分为难。
“试试?”徐青青觉得有机会还是要试一下,一旦缘分妙不可言,事儿成了呢。
“你祖母也叫我先尽心安排上,是否能成且是后话。”徐达又跟徐青青打商量,可巧就初八就是那孩子祖母的寿辰,“王妃若得空能一同前去,妙书必定不会被人轻瞧了去。”
徐青青立刻应承下来。徐妙书若能有个好归宿,将来也会给徐家添一份儿助力。能结缘的便不结仇,此刻你随手帮一把忙,将来指不定就多一条出路,亲戚朋友多了才好办事。
徐达本来还担心自己提这要求,女儿会多想。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果然她的大宝贝女儿格局大气,断然不会在这等小事上去计较。
“那咱们就初八那日早上,让她们先去王府与王妃会合,然后就一道去。”
徐青青应承,刚问徐达对方是谁家,外头突然传来喧闹声。
询问之下,得知竟是一个负责库房的小管事在闹。
管家忙来赔罪,解释了事情经过。
原来这过完年了,很多拿出来摆着的贵重器具都要重新归库,今天那个小管事在查验库房东西的时候,发现竟丢了一串珍珠和两根玉簪,便惶恐委屈起来,哭喊着这事儿真跟他没关系。
“这库房有三把锁,钥匙由夫人、小人和他各拿一把。每次来往取送宝贝,三方都会知晓。库房密不透风,日夜有人把手,如今也不曾有被偷盗过的痕迹,势必是有人在来往送东西的时候,顺手拿走了这两样值钱的宝贝。
且不说这贼是谁,但这监守不力之罪确系该担在他身上。小人因此要惩办他,他竟闹起来,敢跑老爷这里喊委屈,甚至冒犯了王妃,小人这就去重重罚他。”
既然他这般不怕死地喊委屈,里头怕是有内情。瞧管家刚才叙事的态度有所保留,怕是他自己也是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特意来细细地回禀此事。
徐达当即命那小管事进来回话,令其老实交代内情。
“小人年前亲自带人对过一遍宝册,在年前的时候,库房里的东西一样都不少。那三样东西的不过是这三天才丢了。小人知道过年人来人往地忙乱,容易出差池,所以每次有人来库房取东西,小人都是眼不眨地盯着,只除了那一次。”小管事说罢,就瑟瑟发抖地伏地。
他哭着辩解这若是一般的错,挨几个板子便能了结的,他便不会多嘴说了。可害得主人家丢了价值过一百两银子东西,送官后那是会死人的罪名。他这都要死了,又何必瞒着,只求讲明白经过之后能得到老爷开恩,给他留一条生路。
徐达让他痛快道出‘那一次’所指是谁,若查实并非他的过错或其中有情有可原之处
如内容未显示全,请浏览器中打开:63(五块五毛)
,定会饶他一条命。
徐青青把屋里闲杂的七八人给打发了,并令亲信在屋外守卫,才让小管事继续。
徐达见徐青青这架势,莫名被带出几分警惕性来,原本闲散的坐姿这会儿端正了。他倒要听听看这小管事能说出什么天大的秘密来。
“是大奶奶和妙书姑娘去的那一次,小人因见二位主人亲自替老夫人来选东西,便没多心,遂并未跟进去看着。”小管事战战兢兢地说罢,已经憋得满脑门子冷汗。他紧缩着脖子,害怕得不行。
从其反应来看,他有认真考虑过,也很明白自己说这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为了保命,他又不得不豁出去,将自己怀疑两位主人的冒犯想法给讲出来。
“放肆,你可知——”管家刚去训斥,就被徐达抬手示意噤声了。
徐达讥笑一声,看向徐青青,“王妃刚回门,便让王妃见了家里这种丑事。”
“父亲还真把我当外人了?”徐青青笑问。
徐达正欲道没有,那厢又来人匆匆传话说燕王到了。
这前脚通传,后脚人至。
堂内小管事还哭跪着,被朱棣瞧个正着,这场面可不太好看。
徐达摸了摸鼻子,不禁瞟了一眼自家女婿那两条腿。知道你腿长,你不能走慢点?
朱棣见堂内跪着个人,倒没有一丝异样的神色。他撩起袍子坐在徐青青身边后,便姿态慵懒地先喝上茶了。
态度很明显:你们有家事就先处置,本王先一个人品茶歇歇。
徐达再一次摸了摸鼻子,对于燕王女婿丝毫不知道避嫌的态度,心情很复杂,可谓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还真应了女儿那句话了,他们都没把徐家当外人,关系能如此亲厚自然是好。忧的是他徐达在亲王跟前现家丑了,终究觉得有那么点丢人。
徐达令那小管事继续说,当时除了他大儿媳高氏和徐妙书在场之外,还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