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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禁足反思,过年时,府里断然不能太热闹。算上吃奶的小冬瓜,这年夜饭不过三个人。已然不必特意铺排摆上一桌菜了,只捡两样彼此爱吃的准备,不求多,精致可口便好。
再烫上一壶青梅酒,插两枝盘曲嶙峋的红梅在旁装饰,倒别有一番意趣。
“回头这‘清冷’光景传到父皇母后那里,多少还能博一点同同情呢。知道我们真心悔过,也不至于太生气。”
朱棣:“耍小心思,当出自真心才对。”
“王爷又不是真犯错。”徐青青又抿了一口青梅,很快脸颊染上红霞。
朱棣一时倒不知如何反驳她了,无奈笑一声,伸手拦着徐青青,不许她再喝。
“这大过年的,王爷还不许这不许那的,未免失了情趣。”徐青青小声不满地念叨道。
“忘了你上次喝醉何状?”朱棣反问。
徐青青猛然想起上次她醉酒时跟朱棣‘作死’的经过来,时隔太久,若不提她真有些忘了。其实那时候的‘作’,或多或少也有借酒壮胆发泄憋在心中已久情绪的意思。
朱棣见徐青青整个人呆滞住,收了手。
“嗯?不拦了?”徐青青回神儿。
“大不了看紧你。”朱棣低眸夹了一口菜,斯文地送进嘴里。
徐青青恍惚又看见书生的影子,噗嗤笑了,“如今便是醉酒,也不会跟上次那般了。”
今时非往日,她已经没有初与朱棣成婚时的小心翼翼、千思万虑。
朱棣似听明白了徐青青的话,只浅笑抬眸瞥一眼他,便放下筷子,用帕子擦嘴。朱棣从奶娘那里接小冬瓜过来,小家伙有点兴奋,伸手要抓酒杯。
朱棣便道:“小小年纪便跟你娘一般,是个酒鬼。”
“适量饮酒,可益气、温阳、补肾、通经活络。”徐青青边剥着花生米,边跟朱棣‘科普’,“乖儿子这会儿想喝酒,必是觉得酒壮人胆,被父亲抱着得需要勇气才行。”
徐青青此言一处,在旁伺候的万春、碧螺等人都压紧嘴角,生怕一不小心没忍住笑出来,冒犯了二位主人。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王妃敢这样说话揶揄王爷。
朱棣挑眉,看着怀里的小冬瓜这会儿竟
闭眼睡着了,特意跟徐青青感慨:“莫非这是怕得睡着了?”
徐青青愣了下,凑过来瞧,这孩子忒不给她面子了。她刚说孩子怕朱棣,便是想要朱棣逗孩子的时候别板着脸,再温柔一些,结果他偏在这时候安稳地睡着了,害得她这个做娘的辛辛苦苦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了。
“我怀疑他不是我亲生的。”徐青青随口一句抱怨,惹得朱棣直接把孩子送进她怀里,似乎要加强他们母子间的感情。
巧的是,徐青青刚抱上小冬瓜,小冬瓜便醒了,哇哇哭起来。
“真的一点面子都给我了。”徐青青无奈笑叹,赶忙拍背哄着小冬瓜。
一屋里人都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饭毕,小冬瓜又困了,徐青青便把他轻轻地放在床上,嘱咐奶娘照看。她则在桌案上铺好宣纸,给朱棣研磨。
朱棣净手之后,用清隽的小楷抄写了一篇经书。又在徐青青的提议下,在纸张的边缘绘了一枝嶙峋的红梅。如此一瞧,这篇经书倒更添了几分值得观赏的意味。
“这就叫人裱起来,明儿呈给娘娘,娘娘肯定开心。”徐青青很喜欢朱棣的字,便是写干净整齐的小楷,勾画之处也不乏有风骨,可见凌厉之气势。
“王妃,外头下雪了!”碧螺听到小丫鬟的回报,高兴不已地去推开窗。
果然见窗外有细碎的白雪飘飘落落而下。
徐青青高兴不已,命人赶紧拿斗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