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几个月性命了,可他还只是开始,在这花花绿绿的世界里刚刚开始。”
先知的话很轻,可是每一字落下就像一块石头堵在黎星的心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三天后是祭祖大典,你不要让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
油灯灭了又亮起,可是黎星已在门外。
“多谢。”
黎星对着大门叩了一个响头,随后消失在黑夜里。
三日后,蛮族十年一次的祭祖大典举行,这一次,站在广场上的不是庄春,而是先知。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主持祭祖大典,先知站在祭台上,看着匍匐在地的族人,吟唱起一段古老的咒文,可是每一个字的落下,他拿着兽骨的手都在颤抖,他这样的人很少这样失态,尤其在蛮族最重要的祭祖大典上。
“诺!”
先知唱完最后一个字符,抬起头看着天空,似在期待什么。
天空万里无云,炙热的阳光变得毒辣,可是匍匐在地的蛮人没有一个爬起躲到阴凉的地方,就连白非也在坚持着,他明白,祭祖有多么的重要。
在这毒辣的阳光下,一些体弱的少儿和老人昏迷了过去,可是没有人敢动,甚至在他们身旁的蛮人也不敢将他们抱到一旁的树荫下。
这时,天边渐渐出现一朵乌云,这是一朵极小的乌云,小到只有一瓣桃花般大小,可是,待它出现在蛮人头顶上时,已成一片天,犹如一柄巨伞将毒辣的阳光挡在身后。
“蛮祖恩泽,庇佑子嗣!”
先知望着那片乌云,咬破自己手指,跪在地上,画出一个奇怪的字。
一片风沙掠过,将这怪字覆盖,可是,乌云却渐渐明亮起来,让阳光从中穿透过来,可是此时的阳光已经不再毒辣,
更像一只妈妈的手,抚在众人身上。
“拜!”
突然,匍匐在人群中的一道身影拔地而起,身后更是出现一道巨大的幻影,随着他的拳头,一拳轰在那朵云上。
整个天地都似乎在摇晃起来,天空中响起一声怒呵,随后一道手臂从云端伸出,将那道人影摁在地上。
“父亲!”
白非瞧得仔细,虽然不明白自己义父这是为何,但是他绝不能允许自己看着自己义父在自己眼前死去。
不知哪来的力气,白非一拳轰在那道手臂上竟然将那手臂一拳轰开,当下,莫要说白非,就连在场的所有蛮人都难以置信。
“死!”
天空中,那道声音更冷,更怒,从古到今,从未有蛮人敢以下犯上,侵犯他。
死字一出,天色剧变,整个天空竟然看不到一丝的光芒,唯有一道猩红的眼,冷冷地盯着白非和奄奄一息的黎星,对于这两人,他势必要杀,他要让所有蛮人明白,蛮祖的尊严不容侵犯,谁敢触碰这条底线,便是死的代价,就像当年,一个族人竟然敢忤逆自己定下的族规,胆敢与修罗族私通,结婚生子。
“当年,你与我族人结合,我饶你一命,没想到今日你竟敢还来,”那双猩红的眼渐渐明亮起来,“也好,今日我就将你们这对父子一并除去,省得蛊惑其他的蛮人!”
那道声音带着冷笑,两道红光从猩红的双眼中飞出,闪烁到白非和黎星两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