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好像是智齿发炎了。”人事和她关系挺好,指了指她手里的牛油果沙冰,“给我的?”
向怀雪点头,“当然。”
“那大恩不言谢。”人事迅速插吸管含了口沙冰,扭曲的笑容舒缓许多,找了只文件夹放好,又敲击键盘,给她发了份辞职申请表格,嘱咐道,“你还需要把这个填好,下面有两个主要领导签字,签完之后我会帮你走系统。”
“哎,今天30号了,我感觉批完你上到六月底就可以走了,我约的医生是三点半,已经请过假了,要不你再考虑下?我周二上班给你走流程可以吗?”
假条就摆手边,向怀雪实在没能力拒绝个被牙疼所困的女孩子,而且今天系统上流程,也不见得就能走完。
周五下午,人人都是划水大师。
“可以。”向怀雪柔声答,“你约了哪家医院?我打车回家,顺路的话,捎你一程啊?”
人事边关电脑边答,“不用啦,我约了我家附近的,看完直接回家了,假期快乐。”
午后和煦的阳光被林立高楼阻隔,向怀雪拉着新买的行李箱走在阴影里,退了几步,绕进常进的咖啡店。
已经过了下午茶时段,店里没人,咖啡师正做外卖单。
店主和咖啡师是对情侣,向怀雪基本上每天都来解决早饭,叫不上彼此名字,脸混得很熟。
“好久没看到你啦,是出差刚回来吗?”店主悠然问。
“是啊。”向怀雪应声,“帮我来个新品吧,就这个草莓气泡咖啡。”
店主熟练的重复她手机尾号,从会员卡里扣钱,调侃说,“今天怎么转型了,下午不喝榛果拿铁了?”
向怀雪坐在吧台,散漫的活像只猫,随口答,“来给你捧捧场。”
“那你必须尝尝这个,我请你吃。”店主回身,把个食品袋推给她,嗓音拖得很长,“比脸还要大的曲奇饼干。”
咖啡师戴口罩捣着草莓,忍不住吐槽,“小迷糊烤得残次品,口味没问题,尺寸出了问题,空间没留好,三只黏一起了。”
店主扁嘴去戳他肩膀,“就你话多、啾你话多。”
“别打了,人还看着呢!”咖啡师躲到边缘,搬出顾客。
向怀雪饶有兴致的欣赏情侣们斗嘴推搡,莞尔拱火,“别在意,当我不存在,继续嗷。”
因为激情围观,附带鼓掌,付了杯咖啡钱的向怀雪出来时,拎着吃完可以省略晚餐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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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时觉得呼吸沉闷,向怀雪洗手,把窗都打开透气,张涛人不在家,微信的消息停在几天前。
张涛问她:[你什么时候回家?]
她答:[这边事情没处理完,还不知道,回去前跟你说。]
那时忙得脚不沾地,后来是真忘了,不过也罢。
她没提,张涛也没再追问。
向怀雪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股脑儿倒进洗衣机,启动后脱衣服迈入浴缸,下一秒她收回脚。
赤。身裸。体的站在浴缸边,低下头,凝视着浴缸边缘的烟灰,和缸侧的粉红柄烟头。
五月下旬,帝都低温在三十度左右徘徊,出门五分钟,人就会浑身湿透,是如若出门,每天都会洗澡的天气。
向怀雪抓起手机拍了张图片,然后不动声色地给自己那位洁癖严重、蜗居在家实现所谓艺术梦想的老公张涛发消息:[你最近去外地写生了吗?]
张涛秒回:[没有,我一直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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