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陆离铮倏然开始喜欢上沐城了。
“那就叫你汪崽好不好呀?”陆芷萝盯着小金毛问。
金毛宝宝圆眼睛溜溜打转,“汪。”
于是名字就这样草率的定了下来。
陆离铮撑膝翻绘本,耐性十足的念着童话故事哄妹妹睡觉,他脚边伏了只呼呼大睡的金毛幼崽,圆耳朵晃动。
指腹顺过柔软皮毛,又用大拇指摩挲食指,忽然回忆起白天那只像小狐狸的少女,惊鸿一瞥,再难忘掉她模样。
不知道她的粉发是不是也同样柔软细腻?
自己能否有幸抚上去?
此后几天陆离铮若有闲暇会特地绕路去sing,全落地的玻璃让咖啡店内里一览无遗,他再也没能“偶遇”过那个有漂亮眼睛和狡黠笑容的粉发少女。
“我挺好奇的,哥你怎么就能找到这种犄角旮旯的咖啡店?”黄毛晨阳咬着烟拎着两杯冰美式冲陆离铮走来,散漫问。
陆离铮耸肩,敷衍回,“做得挺好喝的。”
“认真的吗?”晨阳懵逼,“美式这种无限接近刷锅水的味道,还值得特地找地方喝啊?”
“话多。”陆离铮冷漠评价,轻踏离合发动了车子。
导航机械音冰冷的提示“正在前往目的地沐城理工附中,距离十六公里,前方左转,路段限速……”
“等下我就不陪你去教务处了,怕阎王看到我气死,在操场等你。”晨阳仰头灌掉大半杯他嘴里的刷锅水,朗声讲。
陆离铮挑眉,慵懒问,“有过节?”
他问这话的意思是,能帮你平的事情我帮你平。
晨阳嗤笑,反问他,“不是吧哥,我们虽然是远方堂兄弟,但你不会真的不知道我杀过人,蹲了三年局子,五个月前才放出来吧?”
“……”陆离铮直言不讳,“才知道。”
这回答直接给晨阳整不会了,他哽了很久,试探问,“那要不你停车?我下去?”
“干吗?”陆离铮困惑。
晨阳乐了,“兄弟,我杀过人,你现在知道了,然后跟没事人一样啊?”
赶上前方红灯,陆离铮拉下手刹,没有侧目看晨阳,淡然问,“为什么?”
车又行出两公里,喝空的塑料杯被捏的“嘎吱”作响,晨阳才又开嗓,音色沉闷,“我念书很早,也跳过几级,升高一那年也才十五……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就当我是被校园暴力围殴,堵在巷子里杀红了眼,反杀痛死了一个人所以蹲的号子吧。没满十六岁,防卫过当轻判,少管所三年。”
“嗯。”陆离铮单字表示自己知道了。
人人都有选择,为了自己的抉择付上相应的代价,他非当事者,不做评价。
十几年后陆离铮携闻越蕴应邀参加晨阳的婚礼,才知道那年真相如何。
晨阳是三十七岁才结的婚,算是这群人里有结婚打算,但最晚婚的一位了。
当年小巷里除了施暴者与晨阳之外,还有另一个女孩子,是新娘曾经的好友,晨阳是为了她发的疯,她在事发的当晚用拔光梳齿的梳柄割腕自杀。
晨阳在做口供时对她只字未提,直接放弃了减刑的可能性,这个被全校看作刺头怪物的男孩子曾豁出命去维护一个女孩子的声誉,却不知道女孩走在那天夜里。
闻越蕴听这个故事时埋在陆离铮胸口偷偷抹着眼泪。
千帆过尽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陆离铮的入学手续般的相当顺利,比手续前一步到位的是整个实验楼的仪器,与教学楼的全部空调。
他甩着厚厚的牛皮纸袋来操场找晨阳,还差几天才开学,篮球场上却聚集了三两个穿着运动t的男孩子,正在玩球。
一只球抛物线冲陆离铮砸来,他张五指稳稳地借住,单手投了回去,好像已经很久没碰过球了。
午后的阳光穿过树荫,落下斑驳陆离的影,陆离铮忽来了些兴致,冲接球的爆炸头喊,“来单挑吗?”
半小时后输麻瘫倒在地的爆炸头就着陆离铮的手被拽起来,抱拳恭敬道,“哥,怎么称呼?以后你弟弟这个名号我就彻底买断了,在下徐鸣灏,双人徐,一鸣冲天的鸣。”
徐鸣灏霸气侧漏的自我介绍没能说完,就被晨阳扼住脖子打断了,他指指自己,又指陆离铮,“这是我表哥,我还没死呢,你就想把他弟的名头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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