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处理好伤口再论。”
萧怀宸也知眼下这情况没办法偏袒,皱了皱眉道。
哪知魏钰将头一扭,带着鼻音道,“我皮糙肉厚的,流这点血不打紧,只想快些求一个公道。”
这话虽有拂太子殿下颜面的嫌疑,但少年人难免有几分气性,只想论个对错倒也情有可原。
只有魏钰自己知道,他这脑袋破的有多虚假。
再者说,若上了药处理完,伤口就差不多痊愈了,哪还能靠着这鲜血淋漓博取同情呢。
“行。”太子衣袖一挥,正气凌然道,“你们且说说,到底要分个什么是非?”
魏钰看向景时卿,景时卿别过头不愿理他。
二人像是较劲似的,谁也不肯先开口。
最后还是褚逸简单道明始末。
据魏世子所说,他在宴席上无意中踩了褚五姑娘的裙摆,为此感到万分愧疚,无颜再留在褚家,又怕被父亲责骂,便带着书童欲先行回府,可谁知刚走到崇义坊转角处,便见景大公子的马车疾驰而来,他因心中有事反应慢了些未能躲避开,被马车撞倒后摔破了头。
本想着都是世家公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景大公子愿意致歉,此事也就这么算了,可景大公子非但不肯道歉,还否认自己的马车撞了魏世子。
听到这里,好像的确是景时卿有错在先。
可这只是魏钰的一面之词。
景大公子的说辞是,魏钰是自个儿撞上去的,还非得要他下来道歉,且口口声声骂他伪君子,他下马车同魏钰理论,魏钰根本不听,不仅言语挑衅,还先动手推了他,将他的腿打伤后,又非说在他身上看到了一根姑娘的发丝,诬陷他迟到定婚宴是因为与旁的姑娘幽会。
褚逸过去后,二人便是这般各执一词,都要求对方还自己清白。
且魏钰一口否认是自己先动手和挑衅景时卿。
可是现场除了各自的人外,又没有别的证人。
景时卿的车夫与长随为自家公子作证,魏钰的书童替自己世子说话,总之,这事就是个糊涂账,扯不清。
别说太子,就是在场其他人听了都觉得啼笑皆非。
这都什么事儿,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过家家的打打闹闹。
魏世子出了名的纨绔就不说了,可景大公子却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即将要入翰林院任职了,怎也这般不稳重。
这点小事也值当闹成这样。
但等回味过来后,又觉意味深长。
魏世子当真在景大公子身上看见了姑娘的头发丝儿?
对于此事,景时卿当然不认,叫魏钰找出证据来。
可那么细细小小的一根发丝,二人又动手纠缠了一番,哪里还能寻得到。
偏魏钰一口咬定就是瞧见了。
太子扶了扶额,无力的瞧了眼景太傅。
这笔糊涂官司当真难判,他今儿就不该来。
恰此时,乔夫人站了出来,“敢问景大公子,今日为何来迟。”
景时卿正要作答,却听张氏道,“你不是去白玉阁取给褚五姑娘定制的首饰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