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水看了两眼那条红色的玩意,头晕的闭了闭眼,没忍住开口到:“你给我消停点。”
横公鱼顿了顿,委屈的停在了她身侧。
一人一鱼呆在原地没动,龙子的声音却没再响起,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是你啊,横公,好久不见。”
横公鱼一激灵,又要开始转圈,被江在水死死按住。
龙子好像轻笑了一声,他说:“你们往前走一步吧。”
江在水其实满腹狐疑,犹犹豫豫,十分想先问出个一二三来再走,怎奈横公鱼趁她松劲,箭一样窜出去,瞬间在她面前消失了。
她在水中也无法与那位所谓的“龙子”对话,沉默片刻,只好也往前迈了一步。
光线进到眼中,她不适地眯了眯眼。
“抱歉。”有谁站在远处,声音带上了些许歉意,那人挥了下袍袖,原本就柔和的光更加暗了下去。
江在水睁开了眼。
这是一个挺大的洞穴,开凿的却并不细致,周围空旷一片,饰物与家具一概没有,只中央处有个床一般大小的石台,半米高,无数夜明珠镶嵌在石壁上,好像罩了层无形的罩子,散发着幽微的光。
洞穴里没有水,也不见出入口,她那一步大概是踏上了什么传送阵。
龙子就站在那石台前,并非是龙形,而是着一身玄色长袍,长身玉立。
他长得很好看,眉如远山霭霭,眼似深海沉沉,夜明珠昏黄地照过来,没让他显得面色暗黄,反倒衬的他清润似杨柳风,眼中好像含了光,棱角都模糊。
横公鱼不知如何也变成了人形,垂手站在他侧后方,见江在水进来,悄悄冲她眨了眨眼。
这就是龙子?人形的龙?
……那条鱼怎么就跑到他身后了?
龙子向江在水弯了弯眼睛,一派温和模样,话音也是清润的,“是在下考虑不周,倒是忘了洞里暗,未将这夜明珠盖一盖。”
江在水听他开口,便暂时了放下横公鱼“疑似叛变”的事,心说这“龙子”看着还挺年轻,而后貌似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本来就是我不请自来,龙子大人别见怪就好。”
“哪里叫不请自来。”龙子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让横公帮我取回我的玉佩,却忘了如今人事变迁,想必是无意间唐突了你罢。”
江在水右手下意识抓住了玉佩,而后反应过来,松开了手,道:“龙子大人客气,我和横公相处得不错,算不得唐突,只是……”
她略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只是我确实有些疑问。”
龙子笑道:“有何疑问,你说便是。”
江在水诚心发问:“这玉佩,是大人的东西吗?横公说大人需这玉佩回龙宫,莫非这是个信物?那又怎么会到了我跃玄观手里?”
……或者说,这东西若真是个阵眼,怎么会到了跃玄观手里,又被轻易地交给一个六岁小孩子?
龙子又叹了口气,他垂下长长的眼睫,语气带上了无奈:“此事实在是说来话长,世事难料,我竟不知这玉佩流落到了你人族手中。”
他沉吟片刻,又道:“却不知小友从何而来?交予你玉佩的人,可有说些什么?”
要是说了啥我还至于来问你?江在水在心底吐槽,这龙子真就是个老谜语人呗,说了半天,什么有用的都没说出来。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江在水面上不得不维持小辈规规矩矩的表象,退让一步:“晚辈跃玄观江泱,字在水,玉佩乃是家中的传家宝。家父交与我时,还特意嘱咐了要好好保存。”
她故意抬眼看着龙子,假模假样地扬起谦恭的笑,一字一顿道:“千万,不能摔碎了。”
若这是“封印”的阵眼,那可不就是得好好保存,不能摔出个好歹。
只可惜这玉佩并非什么传家宝,也不算是她那位观主父亲给予,甚至被幼时的她磕碰过不知几次——□□得很,连道缝都没磕出来。
龙子神色自若,“唔”了一声,收了笑脸,貌似有些为难,“竟成了传家宝吗?这我倒是不好求取了。”
江在水不接他的话,就站在原地跟他面面相觑,许久,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怎么?就没了?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句都不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