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一些符篆相关的古籍上会记载的东西了。”风袭玉打架之余不忘留个耳朵,时不时插句嘴。
祝江临趁他跑神踹了他一脚,把他踢离花瓶:“仔细别拆了人家客房。”
风袭玉怒从心头起,又哇呀呀地和他战到一处。
江在水抽空看了两眼,见他们连灵力都没用,应当心里都有数,砸不了花瓶,于是继续安心地给游与明科普:“对。帝屋的叶子在树上时吸收死气,被摘下来后,却会反过来吸收灵气,以保证自身不枯。这种特性叫‘死不枯’,被一些符篆大师利用,创造了一种特殊的符篆,统称‘生长符’。”
游与明听明白了。
不断吸收外界灵气,吸收的越多,符篆威力越大——这就不受符咒本身“不得中断”导致的灵气限制了。
“生长符的灵气储存量可以通过其颜色看出来:从枯黄色到草绿色再到翠色,总之越像新叶的颜色,内含灵气越高。”
“可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流传这么少?”游与明问。
江在水找了个新的乾坤袋将空间卷轴倒腾进去,又把那三张保命符放进了储物戒里。
反正她储物戒里不放灵石,生长符待在里面也蹭不到灵气。
她边招呼着游与明一起收拾,边给她解释:
“其一是因为帝屋树有排他性,一片地区只会长一棵,并且生长缓慢,百年方能成材——未成材的帝屋树上的叶子用不了,摘下来也没有‘死不枯’的特性。
“其二则是因为‘生长符’对符师的技术要求很高——在噬灵叶上刻画符咒,其实是一种‘与生命沟通’的制符法,而生命最大的特性,就是多变。
“符师需要根据噬灵叶的特性随时改变符咒的细微走向。可以这么说,每一片噬灵叶上的符咒,都是独一无二的。”
游与明把还完好的四本卷轴给她放进储物袋,又要从自己的耳坠空间里取剩下的几本,被江在水拦住了。
“你好歹给自己留几卷啊。”江在水无奈道。
游与明摇了摇头:“我又不去冒险。”
江在水把她的手从耳坠上扒拉下来:“这谁说得准。不是我咒你啊阿弋,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得给自己存点底牌。”
游与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打完架的风袭玉打断了。
“小大夫你别担心她了,三张翠色生长符,足以与甲级法器媲美了。”他笑嘻嘻地凑过来,往椅子上一坐,假意垮了脸:“就算我把卷轴送你了,你也不能全拿来借花献佛吧。”
“……好吧。”游与明妥协道。
她最后不放心地叮嘱道:“别的无所谓,安全最重要。”
“知道了。”江在水回头看了眼杵着不动的两位神兽,有些无语:“我说二位,你们不用换衣服吗?”
“换衣服作甚?”风袭玉很是困惑。
江在水抬了抬下巴:“你们两个,一个一身红,一个一身白,喜丧事全了,是不是还得请个人帮着吹唢呐啊?”
风袭玉一时语塞。
游与明眼角弯了弯,“怕他们听不懂”,在一旁翻译:“就是说你们二位太张扬了,进皇宫能当照明灯使,不必禁军特意来抓,加段唢呐就可以直接抬走了。”
江在水乐道:“就是不知是拿轿子抬、拿棺材抬、还是金吾卫用绳子绑着抬。”
祝江临折扇一展,轻笑一声:“看来小友是缓过劲来了,这么活泼。”
江在水一滞,有些赧地瞪他一眼。
“得了得了。”风袭玉叹了口气,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老祝啊,人家逐客令都下了,咱也别没眼力了,走吧。”
祝江临就一收折扇,施施然跟着走了。
江在水不服气,在他身后扮了个鬼脸。
“两位不必送了。”祝江临似有所觉,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江在水连忙坐正,就见这满肚子坏水的老龙又回过身,笑道:“江小友,今夜亥时,咱们客栈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