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放多了,白蜜都盖不住,好酸。
江在水总觉得他哪哪都不对劲,但反正之后有大把时间去问,于是先顾着眼前问白乌安:“怎么了?”
“是我四哥,四皇子容承镛。”白乌安自己也觉得这问题挺奇怪,“他母后不是很早就去世了吗?正好遇见你,他就托我来问问你知不知道月华宗。”
江在水哪知道这种平平无奇的小门派,她摇头道:“四皇子若是想了解这个门派,不如直接找来这门派中的门人问问。”
“是吧,我也觉得,四哥怕不是病急乱投医。”白乌安灌了两口酒,有意无意地说:“他说他是想念故皇后了,但龙塔最近不知为什么成了禁地,只能试着找你问问江湖儿女的事迹,凭此勾勒他母后的形象。”
江在水——一个被亲爹认证不像江湖儿女的逆子——刚要出声拒绝,突然意识道什么。
“这是他的原话?”她问。
白乌安一手端着碗,看着窗外的柳叶随风而动,应道:“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江在水敛去眼底的一丝怀疑,给自己喂了一大口酥山,冰的一激灵。
她含糊道:“四皇子有求,江泱一届草民怎敢不从,还请小少爷带个口信,我们约个时间地点,择日便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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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半是捏造的,因为百科也没给具体做法,总之是冰淇淋。
寥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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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白乌安,江在水看着端着空碗进来的祝江临,有些讶异,“你吃那么快啊?很好吃吗?”
祝江临不知她怎么把吃得快和东西好吃画上等号的,随意点了点头。
江在水把冰凉凉的碗放在一边,“祝江临,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哪里奇怪。”祝江临捏了个除尘诀,把干净如初的碗还给她,“你这碗一直放在储物指环里吗?”
她那指环空间也不知有多大,净放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当然不是,谁出门历练还带碗啊,这是我前几天在雍都买的,就是和阿弋捣鼓吃食用的。”江在水把碗放回收纳篮中,“你别转移话题,你昨天恢复什么记忆了?”
“和南梧公一起拖家带口游山玩水的记忆。”祝江临指尖一挑,包厢的窗户被风推得更开,把满室甜香酒气一并带了出去。
江在水心想,古书中都言凤凰本性高洁,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结果风袭玉食谱广泛什么都敢尝,倒是这龙神大人,又洁癖又挑食,忒难伺候。
她满腹吐槽,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只道:“南梧公,那不是《拾岁游记》的作者?你还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祝江临笑道。
“那这么说来,你是恢复了尘祸那两百年的记忆?”江在水心不在焉地猜。
祝江临说:“嗯?当然不是。我将记忆分成了三份,最早的一份在渡城获得,这一份是第二份,刚好断在尘祸之前。”
他心中有个猜想,宫恒那条小鱼说他藏起记忆是为了“瞒天过海”,可他的前两份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太过“大逆不道”的事,也就是说,他要藏的事情,在第三份记忆里。
而前两份记忆动辄千年,占了他生命的大部分,第三份记忆应当仅仅包含尘祸的两百年而已。
尘祸两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尘祸之前的记忆?”江在水大呼小叫,“南梧公活了这么久吗?”
“是啊,他老人家年纪比我还大呢。”祝江临打算看她笑话。
“比你……等等。”江在水心说这么明显的名字我居然没发现,“南梧公是风袭玉?”
“你居然不知道吗?”祝江临扇子一展,佯装讶然。
江在水眼睛瞪大,“我怎么会知道!”
南梧公是风袭玉……这要是两个月前刚认识风袭玉时,她大概会因为此事再给“风老板”的神秘形象渡镀个金。
可放在现在,她只有种“知名作者竟在我身边”的荒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