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说我和你……”不小心提到和他有关的那句,周窈一顿。
陈许泽哪会不明白,眼里闪过暗光,“她说你吃药,是因为我?”
周窈微微低头,“反正她的意思,我们现在都不是什么好人。以前从没听她说过什么,现在却来说我们天天黏在一起,要是你爷爷奶奶那个时候,听到这些话……”
“无所谓。”
周窈一顿。
陈许泽看着她,道:“反正迟早会是我。”
周窈滞怔着,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脸唰地爆红。他补了一句,“不过我不会让你吃那种东西。好像很伤身体。”
脸红得可以烤番薯,周窈深呼吸,咬着牙抬手重重打了他一下。
陈许泽反倒笑了,拨了一下她的头发,“知道的,我们是高三生,不早恋。”他收起手,“好了,我不说了。你到床上被窝里去,早点休息。”
那一天夜里,他们逛了很久,聊了很多。
她对他好,不是因为同情,他对她好,不是因为愧疚。如此就已经足够。
他们约好要一起走出这条长巷。
相伴十八年,又何惧等待这区区一百多天。
……
闹了大晚上,周窈着实累了,不仅身上疲倦,心里更是累得慌。躺进被窝里,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陈许泽侧躺着,朝着床的方向,周窈也习惯侧躺睡,正好对着他。
他们一高一低,面对面,寂静的夜里只听得到彼此之间轻微的呼吸声。
借着暗淡的月光,陈许泽细细打量床上周窈的睡颜。安静,宁和,美好。
许久,陈许泽将右手握成拳,抵在自己唇边,碰了碰食指和中指突出的指节。而后,他将手伸至周窈面前,被他唇瓣碰过的指节,又轻碰她的双唇。
握拳的吻轻柔而郑重,就像他对她。
周窈人生中最大的两份痛苦。一份,来自于她的父母亲,而另一份,源头却是因为他。
这种感觉,谁都不懂。
世界上的感情大多庸俗,但他们之间并不。
周窈和陈许泽是不一样的。
爱人,挚友,亲朋,
所有的一切,他们都曾体验,都曾拥有。
如果问陈许泽,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你——
“我们的感情是,灿烂的,永恒、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