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句话,让面上露出喜色的僖嫔登时血色褪尽,踉跄着跪倒在地,他没有要她的性命,却也要了她的命。
说着康熙挥挥手,便有奴才上前,引着僖嫔往外走,僖嫔哪里甘心,她挣脱开众人的辖制,扑通跪倒在叶诗旜跟前,哀求道:“本宫虽然推了你,可你到底无事,还求求你饶了我这一遭,往后做牛做马,定然好生伺候你。”
叶诗旜被她扑的身子一歪,还不等她发作,康熙一脚踹了出去,她站定,看着狼狈扑倒在地却仍旧执拗看着她的僖嫔,她冷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百倍奉还。”
僖嫔猛然抬眸,看着神色狠厉,不见丝毫仁善的敏贵人,她唇瓣蠕动,看向一旁的康熙,两人神色如出一辙。
她垂头丧气的被奴才压着走了,一行清泪缓缓滑落,她害的她有苦难言。
看向身后姿态婀娜,楚楚可怜的敏贵人,她想这个女人会成长起来,让后宫都为她俯首。
僖嫔哈哈大笑起来,后宫沉浮数十载,转场皆成空,皆成空呀。
听着她悲凉的笑声,叶诗旜抿了抿嘴,轻叹一声,还没开口,就被康熙捂住嘴:“不许给她求情。”
“后宫阴司诸多,你心思单纯,留着对你恶意很大的人,终究是个祸患,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康熙怕她心软,将道理揉碎了讲给她听,生怕她为了旁的苦劝他。
谁知道叶诗旜摸了摸下巴,扭着手指,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脸纯良的问:“那,我能把她推下水一次吗?”
主要是不甘心,而且河水好看,但谁知道多脏,她光想想里头的浮游生物等等,说不定还有蛇鼠之类,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想要弄死僖嫔。
康熙难得有些呆滞,他转瞬又回过神来,一口应下:“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多好的法子,诗旜真的不亏自己敏这个封号。
“晚上朕带你去偷偷的推,还是要顾忌名声的。”康熙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叶诗旜一想,这样好像更刺激了。
她就开始盼着天黑,等黑透了以后,一脸兴奋的过来寻康熙,眼巴巴的看着他忙,看的他不仅摇头失笑。
“魏珠,让僖嫔到小桥上去。”康熙淡淡吩咐。
“喳,奴才遵命。”魏珠应下,便直接往储秀宫去,等到的时候,僖嫔一个人歪在床上,正默默流泪,身边的小宫女噘着嘴,脸上是清晰的巴掌印。
“僖嫔娘娘,杂家来瞧您了。”魏珠低声请安,就见床上的僖嫔登时一骨碌起身,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是不是万岁爷撤了禁令?”僖嫔面带喜色,捏着被子就要起身行礼问安,就听魏珠道:“万岁爷吩咐了,叫您戌时末在小桥上等着。”
僖嫔登时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她起身对着镜子照了照,叫一旁的小宫女赶紧给她梳妆打扮,她得穿的漂漂亮亮的去赴会。
转身离开的魏珠露出一个隐秘的微笑,瞬间转身离去。
回乾清宫后禀报自己差事办好了,就见叶诗旜手里捧着一束花,正发呆看着,半晌才嘀嘀咕咕道:“想吃鲜花饼了。”
魏珠呆滞片刻,怎么有这样的姑娘,瞧见花不是想着好看,而是想着能吃。
“奴才叫御膳房的做。”他道,叶诗旜随意的点点头,在宫里头,旁的不说,在这吃的上面,还真是没被为难过。
毕竟堂叔海图拉、马奇兰都是御膳房拜唐阿,想吃东西那可真是太简单了,她爱吃的东西从未卡过。
叶诗旜将手中的花递给康熙,笑着道:“走吧?”她有些等不住了,晶亮的双眸在烛火下愈加晶灿。
见她兴奋,康熙摇头失笑:“旁人恨不得在朕面前表现的跟菩萨一样,偏偏你不知掩饰,坏心思也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