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就滑在脖颈间,叶诗旜一个机灵,被他掌心的温度烫了一下。
床帐被放下,夜还很长。
……
等第二日一大早醒来,叶诗旜就知道什么叫老胳膊老腿容不得折腾了。
她轻嘶一声,可怜巴巴的握拳砸床:“老禽兽老禽兽。”
绿猗:……
簌离:……
这话说着不合适。
他们赶紧出去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叶诗旜起身洗漱,吃了饭,又去皇贵妃处看了看。她现下病着,没什么力气,恹恹的,看着她也没什么反应。
而殿前跪着的德妃和胤祚已经回去了,她觉得丢了大脸,又抱病不出了。
“您觉得可还好?”她问。
皇贵妃握住她的手坐下,不由得摸着她的手感叹:“你年岁还这般小,嫩芽一样的年纪,真真的叫人艳羡。”
“当初本宫也康健过,可惜一直不放在心上,如今才知道其中苦楚,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难受的想哭,想要死掉,五脏六腑都在拼命的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她却没什么法子,难受的要死。
“你说,本宫还能活多久?”皇贵妃问。
“自然是长命百岁的。”叶诗旜回,可两人都知道,哪有什么长命百岁,不过是难言的祝福罢了。
她的生命,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就是一个非常渺小的存在。
如同蜉蝣在史书上不过几笔画就,剩下的不过是后人无限的遐思。
叶诗旜上前,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您总是会长命百岁,福寿绵延的。”
皇贵妃是个很好的领导者,她有私心,有自己的偏见,有自己狭小受挫的格局,整体大局却顾的好。
她在后宫做的很好,周围人无不夸赞。
可惜就是命短了些。
亦或者说,她也没有逃过这后宫倾轧。
“您好好养着,会没事的。”叶诗旜笑着安抚。
皇贵妃闻言,轻轻一笑,低声道:“道理本宫都懂,要死了也是真的,你不必宽慰本宫。”
只有到这个时候,濒死之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依旧跟虚幻一样,叫人看不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