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说法,凌昀没有反驳。
自从吴光那件事情之后,他一直认为是自己间接害了人。他总是坐在院子里设想,如果他没有出现,吴光是不是会好好活下去。
但是他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脑子里不停地蹦出新的念头。
“干点活,脑子就不会乱想了。”凌昀扔下锤子,解下袖套,这才张罗着茶水准备待客。
但是冷夕暮自己已经招待好了自己,直截了当地往矮凳上一坐,问道:“你给我的那个魂火吊坠,是怎么来的?”
凌昀正捧着个不锈钢大盆喝水,闻言抬头看了眼钟港,不答反问:“这是想起来钟港和安怜的关系了?”
冷夕暮:“你一开始就知道?”
“倒也不是。”凌昀说着捧出来一缸酒酿,“我自己试着做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于是乎所有人捧着碗团团围在小圆桌前,眼巴巴地盯着他倒酒的动作。
“啧,一群酒鬼。”凌昀给每个人倒上一碗,然后才回归正题,“以前收魔障的时候,我和白无常走得近,夕暮把安怜带回魔族的时候,我担心她的背景不干净,就让白无常顺便查了下身世。”
钟港:“然后你就查到了我?”
“当时你只是个小鬼差,我也没见过你。只是想着你一个活得好好的人,干嘛要放弃轮回去当什么鬼差,应当就是有所牵挂的。”
凌昀自己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大碗,认为味道很是不错,又自顾自倒满了,才继续说:“这不正好,白无常说,你有执念未了,问他该怎么查到生死簿。你要查的那个名字刚刚好,就叫安怜。”
“那么多年,你怎么一个字没提?”钟港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可他自己都没发现,捧着酒碗的手在微微发抖。
凌昀沉默了一会儿没接话,可冷夕暮却想起来了:“你和我们熟识的时候,安怜已经重伤在身,熬不住多久了,她说……不想见你。”
那时的魔族已经接近衰亡,冷夕暮和凌昀的魂魄也是大不如前,再加上当时人间对魔族忌惮太深,层出不穷的陷阱和诅咒一道道落在他们身上,个个都是朝不保夕。
安怜消亡的最后一瞬,是在人间的钟府县,也就是她和钟港相知相识的地方。
凌昀砸了砸嘴,说:“当时夕暮去了人间,留了安怜的一缕魂火的。”
冷夕暮愣了愣,往事如夜里的风,不知不觉就钻了出来。
她记得当时刚调整好身体出关,魂魄状态还算不错,得知消息的时候匆匆赶往人间,恰好目睹安怜消逝的一幕。
她用了将近半成的魔气,只抓到安怜肩上的一盏魂火,塞进一个琉璃坠子里。
如果她再早到一点,拼尽全部魔气拼一把,或者能勉强留住安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