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易从烟盒里抽出三根烟,自己点燃一支,给李骥使了个眼色。
李骥心领神会,点一支拿一支,给阎诺送了过去。
檀易用夹烟的手指点点阎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得,相貌堂堂,所以为所欲为?”
阎诺惬意地吐出一个眼圈,“难道不是吗?”
檀易道:“就你这种水平,骗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存心赚你钱的失足女还行,对于筠玉老板那样的人,你还不如泥坑里的赖蛤嘛。”(蟾蜍)
阎诺冷笑一声,“我再不济也比你一个臭警察强吧。”
李骥道:“就你还想和檀队比?我们檀队京华大学毕业,正科级,一级警督,你算个什么东西,吃软饭的小高中毕业生?实话实说,你还不如我呢,我好歹也是警察大学毕业的全优生。”
这话刺痛了阎诺,他像看着死人一样看着李骥,“那又怎样,京华大学毕业的女大学生还不是哭着在我身下求饶?”
李骥怒道:“你也就敢欺负女生了吧,你欺负我试试?欺负我们局里的女警试试?欺软怕硬的混账东西,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提到死,阎诺又变了脸色,额头沁出了冷汗,呆坐在椅子上,直到指间的香烟烧到了手,他才从惶惶中醒过神,无奈道:“活着乐趣不多,死了也好,只可惜了筠玉小老板,我还没怎么说上话呢。”
檀易把话题带了回来,“聊聊吧,为什么要杀阎秀芝,而且还在你父亲病重的时候。”
阎诺把快烧到头的烟怼到另一根上,猛吸几口,“京华大学毕业,那么聪明的人,猜不到吗?”
檀易道:“我当然能猜到,但这是你的故事,当然还要你讲。”
阎诺醒悟了,“你想要口供是吧,我若不给呢?”
檀易神色淡淡的,“你刚刚承认过了,我们的证据足够了,不想说也行。”
阎诺很识时务,“你说得对,我从二十岁开始杀人,一直杀到前年,手上有九条人命,这么轰轰烈烈的一生,没人知道怎么行呢?”
“我在杀阎秀芝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杀人,一般都是睡女同学,找找乐子。那时我爸病重,为了照顾他,我一直没法出去找人干那档子事。那天晚上,我爸昏迷了,我知道他就那一两天了,心情烦躁,就出去走了走,恰好看到那傻子去后院上厕所。”
“傻子别看傻,长得好看,身形绝美,比我那些女同学都强。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偷摸地攀上了厕所墙……”
“于是就动了邪火,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等她从厕所出来就叫住了她,说我爸不好了,我心情不好,让她陪陪我。她平时很喜欢跟我玩,立刻就从小门过来了。我把她引到西屋,怕她喊,一砖头就砸昏了她,按炕上就办了。”
“还没完事她就醒了,考虑到我们没出五服,我怕丢我爸的脸,就掐死了她。”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断了气,不得不说,这是我第一次感觉亢奋,尤其是和我父亲的尸体调换、藏尸的那个过程,简直太美妙了。”
“我们村的人大多不喜欢我爸,说我爸当镇长不偏向阎家村,什么都不敢干,别人吃肉他们只能喝汤,所以我妈才抛下我们爷俩跑了,我爸连个续弦都找不着。但我知道,我爸是个好官,他不找女人只是因为心灰意冷,也为了好好照顾我。”
“我在上高中之前很争气,上高中以后就不大行了,总觉得学习没意思,枯燥、乏味,不如和女同学搞对象好玩。我长得好,学习好,不少女同学喜欢我,她们投怀送抱,看着清纯,其实还不如我妈呢,我要亲就给亲,要上就给上,一点儿不知道廉耻。”
“但床上那点儿事特别吸引我,我的学习成绩急速下降。我爸开始对我失望,没完没了的批评教育,偶尔还暴打我,我虽然不怎么反抗,但也能把他气个半死,他的病我有一大半功劳。”
“所以,我想把他安葬在一个好地方,离阎家人远点儿,虎牙山很适合他,那是我在他病重后踅摸很久才找到的地方。”
“杀了阎秀芝之后,我找到了除上床外的新乐子,那就是杀人。”
说到这里,阎诺越来越自得,口齿伶俐,眉眼飞扬。他的冷汗没了,灰白的脸颊有了红润,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杀人可不是那么好杀的,首先你得找一个不会暴露的地方,再找到一个不大起眼的目标。我在矿上跟着工友去找过两次那种女人,我觉得这些人最好下手。物色了两天,我找到一个相对干净,年纪不大的小野鸡。两三次后,她就很喜欢我了,我说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我开大车把她拉到在矿山附近的一个小水库,先在车里做,做完后骗她下车,按到水里淹死了她。”
“那时候天气很凉了,没人去那种地方,尸体藏个一两天也没事,等到晚上,我把车开出来,拉上尸体去虎牙山,那里虽然不好走但很适合抛尸,还可以孝敬孝敬我爸。”
“第二年,我看上了我们矿主的女儿,她长得丑,人也蠢,但她有钱啊,钱是个好东西。攀上她,我就借光去了办公室管库房,接触到了车家的私密产业——私采黄金,顺便我还发现了氢化物这个好东西,这玩意儿杀人快且安全,在车里就能完成全套,省时省力……”
……
审讯结束了,-->>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