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雷声,无端端的画面出现在楚缊月脑海里。
狭小潮湿旧房子里的床上,两具身体汗津津的迭在一起,周拓压着她,木床吱呀作响。
他们……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鼻子碰着鼻子,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缠缠绵绵的耳鬓厮磨。
那年在h市的记忆对她来说只剩一堆模糊的色块,像高度近视的人脱掉眼镜,视力和听力都迅速衰退。
只留下他们互相讨厌的大基调,其中细节不知所踪。
楚缊月睁开眼,神色怪异的看着周拓,想从他的表情里辨出印证自己记忆错乱的证据。
周拓紧盯着楚缊月,却只窥出困惑。掐在楚缊月下巴上的手指节都发白了。
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
真有出息,周拓把她的脸抬起来。
这次相遇,本不打算再重蹈覆辙,但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的底线。
他已经劝过,是她自己不肯走。
黑漆漆的室内,两人面对面喘气。刚刚那番纠缠消耗了不少体力。
“我没有惹你。”楚缊月说:“我一直都在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嗯,我知道。”周拓把她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
“我也没有要你做二十四小时炮友。你不想要我不会勉强,家里有阿姨,也不会要你做免费劳动力。”
“……条件你开,我能做到的尽量会满足。”
周拓离她很近,楚缊月有些感谢自己无意间按灭客厅的灯,所以此刻他们不能看清彼此的神情,不然她一定会很想移开眼睛。
“……什么条件都可以么?”
“什么都可以。”
周拓的声音像在她耳边低语,有些蛊惑人心。
她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现在脑子蒙了层雾。
楚缊月心里想,她确实有一个很想要的东西……
“房子。”
她说。
“我要一栋英国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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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缊月这里,想了又想,也只能回溯到他们关系变质的最开端。
她在那个时候只把周拓当作玩具小熊。
作为一个玩具,周拓不仅有点暴躁,攻击性还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