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拓还去地下室拿了瓶威士忌,楚缊月则要了点红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冬瓜排骨汤味道鲜美,她是食肉动物,周拓连做这类食物都保有他一贯的清淡口味,而且居然意外的都很好吃。
楚缊月吃完坐在沙发上,电视放着不着调的新闻栏目,哪家美容院做坏了脸,消费者去维权,被工作人员搪塞过去。
酒足饭饱,她看得犯困。目光落在饭桌上的残羹剩饭,继而在空荡的室内转了一圈,最后决定从沙发上迈腿,走向落地玻璃门。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
呼啸的夜风刮进了来。
她靠着门说:“找到你了。”
周拓听见响声,转头淡淡看一眼,又转回去。
楚缊月关门上前,把他指尖的那点猩红夺下。
“难怪我藏在冰箱上头烟少了两包,原来是被你偷了。”她举着凑到嘴边吸了一口,对周拓扬下巴,“你想吸就自己去买,别偷我的抽。”
周拓任由她拿走,过会儿又从她指尖捏了回来。再看去,烟口上已经留下一个淡淡的唇印。
周拓顺着吸了口,“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应酬。”楚缊月等周拓抽好给她递来,捏过夹在指尖。
烟盒就放在身侧的大理石桌上,看起来鼓鼓的,但谁也没去拿。
周拓对楚缊月手里的烟摆摆手,表示他不用再抽,“应酬的时候没人告诉你么。你今天脸色有点差。”
楚缊月没去看周拓,但感觉余光里一直有道审视的目光,“那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今天脸色也很不好?”
“尤其在我问了你那些问题之后。”她终于转过头,对上周拓赤裸的视线。
“是么?没去注意。”周拓看上去很坦荡,他冲她抬下巴示意,“你再不抽,就要烧到手了。”
楚缊月这才意识到手里只剩个烟屁股,她随意掐灭丢了,语气是肯定的陈述句,“你这几年,藏了很多秘密。”
“是。”周拓没有否认,反问道,“但你就没有么?”
“没错,我也有。”楚缊月难得没有顾左右而言他,也坦诚地承认了。
“但那又怎样?成年人有点秘密,不足为奇。”头有点疼,楚缊月转身避风,和周拓面对面站着。
他的表情隐没在夜风里,“可我的秘密你知道了大半,你的秘密我都还不知道,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但你也并没问过我想不想知道。就这样告诉我,是不是也有点不公平?”
“是么。原来你不想知道?”
“不太想。”
楚缊月说的是实话。他的秘密就像免疫力低下而莫名患上的寻麻疹,知道一个就在皮肤上划下变成一道疤痕。
她说,“所以我们都应该要保管好隐私,不要抖落给对方。”
“好吧。”周拓耸肩,“我会尽量。”
“但有个秘密你可以知道。”楚缊月不知道自己嘴角有点弧度,只看见周拓好整以暇等她的下文。
“饭很好吃。圣诞老公公的礼物我也很喜欢,请你帮我和他转告。”
“这原来是个秘密。”他们本就离得近,周拓去揽她的腰,往前拉了把,看着她的眼睛,“我以为这是事实。”
“我要是不说,你还能看出来?”楚缊月任由身体朝他怀里跌去,借势把脸埋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