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有病。”楚缊月翻了个白眼,“不劳你费心,我每年都去体检,各项指标好得很。”
“你对当年的事情这么耿耿于怀,究竟想做什么?是觉得我记你这么讨厌还记得不够么?”
“那个时候你就锱铢必较,签了合约还不够,不会还想着要怎么报复我吧?你……干什么?”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于头脑有些发涨,没注意到周拓从床上起来了,手贴在她的额头。
从刚开始就觉得楚缊月今天回到家的脸色呈现一种不正常的潮红,现在两人床上将近躺了有快二十分钟,她的体温还是高得惊人。
一用手背测温,果不其然。
周拓皱眉看她,“……你发烧了,楚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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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拓起身套好衣服,去厨房烧热水,又翻出药箱找到一盒全新的阿司匹楚。
端着水和药上来的时候,楚缊月已经跑回自己房间待着了。
他敲敲门,楚缊月没答应,周拓推门而入。
楚缊月刚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周拓,平日一副矜贵公子的模样,现在样子居然有些狼狈。连头发都翘起一角。
周拓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似的,把水递给她,“你喝了酒还不能吃药。把热水喝了去睡一觉,明早起来还发烧的话就吃药。”
楚缊月放在嘴边抿了抿。不过烫,是喝下去正好会出汗的温度。
她一口气喝完,刚洗完澡,又喝了热水,浑身暖洋洋的。
上了床,把被子一直拉到脖子处,看见周拓还站在那里。
“……你怎么还没走?哎?你……”
她躺在床上,看着周拓一声不吭过来把她被子的四个角都掖到里头去。
楚缊月突然想到小时候楚润刚也会这么对她。
南方的冬天给人冻到骨头里去了,那个时候楚润刚还不是暴发户,家里只有一个浴室。
晚上睡觉前她都要呼啸着从浴室穿过主卧跑到自己的小房间,被窝通常已经放好热水袋。
即便如此,也只有靠近热水袋的床铺是暖的,剩下那片床铺冰的令人难以忍受。
楚缊月鼓足勇气躺进去没多久,楚润刚就会不知道从那里开门进来,外头响着客厅外电视机的声音。
他总是沉默的给她把被子的四边都卷进去,直到确保不会有一丝空气进去被子里,才站在门口给她关掉灯。
周拓掖完被子,拍拍上头,把空气都压实。她像化茧成蝶的蚕宝宝,被床茧重重包围,只露出一个头。
他走到门口,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楚缊月,我没有想要报复你……那些东西,你要是忘了也就忘了,没关系的。”
也没等楚缊月回复,周拓关上灯。
扣好门,很快就离开了。
房间漆黑一片,楚缊月一人缩在蚕蛹似的被子的,突然就有些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