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看着他们的背影还是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她看得清楚,楚禄山对王念凤说是体贴也不过分,这样一个女人,究竟值得吗?
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日子是自己的,自己永远是主角。
进屋后楚禄山把炕烧热,把王念凤往床上拽,“念凤,你醉了,去炕上躺着睡一会儿,晚饭时候我再叫你。”
王念凤顺着他往床上扑。
醉酒后王念凤听话了不少,酒气上脸,把脸蛋熏的红扑扑的,眼睛里蒙上一层稍稍都软点的水雾。
“你刚才为啥拦着我不让我给刘青倒酒,你是不是舍不得啊,我告诉你,你娶了我之后,不准再惦记别的女人,不然……不然……”王念凤脑子迟钝了不少,指着楚禄山不然不然,也没想出来个不然怎样。
楚禄山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想笑,这女人没醉的时候像只随时要作战的大公鸡,醉了之后像炸毛的小猫。
怕她睡不舒服,楚禄山手忙脚乱地把她外面的袄子剥了下来。
“呕……”,差点吐了楚禄山一身,楚禄山清理了一下,又给她倒了杯水放在炕头,出门招呼客人。
哄哄嚷嚷的农村宴席也随着太阳的西转落入了尾声,三三两两的人留下对新人的愿景,摸着鼓鼓的肚皮晃晃悠悠回家。
“你爸妈那边怎么说了?”老王头笑了一天,脸也笑僵了,摸出烟袋悠悠吐气。虽说楚禄山家在南方,路途遥远,可是亲家没来一个人,让他心里多少有些过不去。
农村人过一辈子过个名声,这门亲在别人眼里还是不匹配。
但这也是那个时代的大多数普遍情况,女知青嫁给农村汉子留在了农村,男知青娶农村姑娘,扎根农村。
楚禄山和王念凤是后沟村的第一对。
“我前几天写信回去了,我爸妈身体不好,哥哥嫂子都在工作,弟弟妹妹还在上学,说是等回城了一家人再聚聚。”楚禄山父母不大同意他娶王念凤,态度也是冷漠敷衍。
楚禄山自然不会说的直白。
老王头心里有数,现在多少觉得女儿这婚结的有些糊涂,叹了口气,“好好对凤妞,娶凤妞你不吃亏,你们留在这里最好,要是过几年能分回城里了,你要好好护住她,男人在外面顶天立地,对内要护住自己婆娘孩子,这就是男人的一辈子。”
楚禄山点点头,“我会的,爹。”这一声爹,代表着楚禄山身份的转换,蕴含着对一个朴实庄稼汉的承诺。
“楚禄山,我快饿死了……”王念凤窝炕上朝着外面喊,外面天也黑了,肚子也饿的咕咕叫。
喊半天没人应,王念凤气呼呼地从被窝里爬起来。
推开门,看见刚从外面回来的楚禄山,“你去哪儿了,喊半天没人理我,饿死了。”
“咱爹让我给咱家隔壁送点饭菜过去,那户人家是谁啊,我来这么咱们村这么久也没见过。”楚禄山喊了半天门没人理,把东西放门口就回来了。
王念凤沉默了一下,没回答他的问题,问他“我大姐回去了吗?”
“回了,大姐带着孩子回邻村了。”
楚禄山有些摸不着头脑,王念凤说的驴头不对马嘴,他想着她又会给他芝麻倒绿豆倒出来好多闲话。
很久之后,王念凤他们都后悔当初没有注意到王彩凤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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唠嗑时间:
想把后沟村构建的真实一点,会多写村里人的故事。
下章新婚肉啦!
那个时候高考已经停了好几年了,知识分子被人称为“臭老九”,农民和工人阶级社会地位更高一些,但是我感觉对文化人的崇拜是中国人骨子里存在的,几千年前的士农工商是如此,几千年后的知识改变命运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