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闻繁还什么都不知道,抿了几口男人递来的温水,继续窝进被子里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只是大概昨晚绍熠随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梦里都是绍熠随穿着各样的衣服给他看。
而且也可能是他饿了,场景兜来转去的变换,最后定格在了厨房里,他呆呆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低头给他煮面条的绍熠随。
男人健硕精壮的上半身并没有穿平时挺阔整洁的衬衫,而是穿着一件围裙,就是平时挂在厨房里,闻繁偶尔会穿的那一件。
很温柔的奶油色系,腹部上面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橘色小猫。
闻繁看得喉咙发紧,梦里不光胆子也大得离谱,羞耻心似乎也淡薄很多,他走过去,朝绍熠随伸出了手。
男人也由着他,还顺带俯下身,领口低低敞开,能让他看清胸口腹部起伏的沟壑。
闻繁张嘴,在梦里叫出了一个全新的称呼。
他呢喃着说:“老公。”
而后便一个激灵突然惊醒了,那道声音似乎还萦绕在耳边,低低的,温温的,像是撒娇一样。
闻繁正以为是梦,就撞进了男人着了火一般的视线中。
绍熠随:“繁繁,你刚才叫了什么?”
闻繁怔住。
闻繁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梦,知道自己喊了一个什么称呼,但没想到自己会说出来,而这种迷迷糊糊的梦话还偏偏让绍熠随听到了。
绍熠随知道他做梦梦到了他,便死活要纠缠着让他讲,还要闻繁再叫一遍那个称呼。
闻繁人都要爆炸了,脸红得滴血,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
绍熠随还要问,被闻繁用枕头打了出去,当晚差点连房间门都没能进去。
最后还是看在门口喵喵叫的小宝的面子才把人放进来。
闻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羞耻梦境就烂在肚子里吧,否则绍熠随还不知道要怎么疯。
之后几天闻繁都闭口不谈,到了休息日陪芽芽做了手工作业,然后收到消息说绍熠安那边身体恢复了不少,现在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闻繁便带着芽芽去了趟医院。
芽芽毕竟是是孩子,这么久没见爸爸,还是忍不住会想念。
绍熠安第一次知道芽芽的存在时芽芽已经五六个月大了,小孩身上裹着个小毯子,哭得满脸泪水。
芽芽虽然和绍熠安不太亲,但其实也很绍
熠安相处了很久,只不过绍熠安性格像孩子,担不起父亲的责任,只会带着小孩吃吃喝喝,所以芽芽对他的感情也更像是对一个大哥哥那样,一个带他玩了两年的大哥哥。
绍熠安住的病房是s病房,宽阔明亮的大套间,闻繁带着芽芽刚推开门,就听到了病房里传来的吵闹声响。
里面似乎在放什么电影,很夸张的特效声和打斗声,间或夹着几句不耐的男声。
“别吵吵!再废话就滚出我的病房!我是病人,能不能给我个安静点的环境。”
“别啊绍哥,我就跟我妈说来医院看你他们才能放我出来,你这就是我的安乐窝,出了这个门我就得被抓回去上什么破财经课。”
另一个人接话:“我觉得要不绍哥你就把医院这个病房包年算了,低调又隐蔽,我们对家里也好找借口。”
“去你妈的,我又不是死了,还在医院里包年,顶死住三个月我哥就派人来铲我了。”
在闲聊嬉笑的声音中,闻繁轻轻敲了下门。
最先注意到他的就是靠在床头吃苹果的绍熠安,苹果不知道是谁给削的皮,白白胖胖干干净净。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要坐直,忘了自己打了石膏的腿还吊着,差点牵一发动全身的从床上滚下去。
闻繁忙向前一步:“不用起来,我带芽芽过来看看你,孩子想你了。”
绍熠安身边一大堆大概有四五个朋友也站了起来,刚才的吊儿郎当收了大半,规规矩矩的喊他:“嫂子。”
闻繁被这么多年龄相差不多的人叫嫂子实在有些尴尬,耳朵微红,温声笑道:“不用这么叫我,喊名字就行。”
他轻轻拍拍芽芽,芽芽朝着病床跑了过去,“爸爸!”
绍熠安呲牙咧嘴:“哎呦,小祖宗,你别给你爸腿又弄折了。”
芽芽开心的呲着小奶牙乐。
闻繁也缓步走了过去,绍熠安的那些朋友们还是没改口,笑嘻嘻道:“嫂子,您是绍哥的嫂子,当然也是我们的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