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卷来了七月熬人的暑气。
宽敞明亮的房间内,一个穿着纯白t恤的少年正趴在桌上睡觉,他皮肤莹白纤细,五官精致漂亮,半下午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给他渡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儿。
少年睡得很熟,脸贴在桌子上,呼吸绵长。
与此同时,老宅的大门打开,一辆银顶迈巴赫从外面驶了进来,在院内缓缓停下。
后座车门打开,一个个子很高的少年从车内迈腿下来,他身上穿着一套裁剪的西服,眉毛拧着,脸很臭,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朝着家里走去。
驾驶位车门也一声开合,上面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叫道:“大少爷,您等等!”
绍熠随脚步一下都没顿,中年男人追上去语速很快的说道:“大少爷,绍总说话一向不好听,您知道的,绍总也是为了锻炼您,着急了些,说话便口不择言了。”
绍熠随已经跨进了家门,随手就要关门,周秘书站在门口,很怕眼前的少年直接把门拍他脸上,所以后仰了一下站定了。
少年撑着门,耐心已经不剩多少了:“周秘书,别再跟着我了,你回去告诉他,暑假的这两个月我不会再踏进他公司一步。”
周秘书还想说什么,少年已经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周秘书叹了口气,实在头疼。
父子俩个脾气一个比一个急,一个比一个难说话,这让他怎么沟通。
绍熠随上楼,边走边脱掉束手束脚的西装外套。
少年虽然刚过十五岁,但身量已然接近成年人,而且这个年纪正是抽枝拔节长得飞快的时候,他手长腿长,前不久刚定制的西装这次去公司穿了一趟便觉出了紧。
本就因为衣服烦躁,而且这段时间闻繁一直都在练琴,好久没来老宅了,他的脾气就更像个定时炸弹了。
他父亲说了一句:“就你那个臭脾气,繁繁愿意来家里和你玩才怪,跟个海胆一样。”
瞬间踩了绍熠随为数不多的雷区,他撂了挑子直接走人了。
少年周身气场本就凶,眉毛一拧黑着脸往外走,没一个人敢拦,哪怕上司的座机电话已经打爆了,在办公室吼得震天响让人拦住他。
谁敢拦啊。
绍熠随回家的路上就在想找个什么借口把闻繁弄来家里,他都一个星期没见到闻繁了,结果到了房间门口他也没想好合适的理由。
闻繁前几天就和他说过要忙好久,闻妈妈又教他弹琴,还带他飞了好几场演奏,前天绍熠随给他打电话他人还在港城,昨天才回了家,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
绍熠随有些烦躁,咔哒开了门。
然而脚步刚一迈进去,视线就凝住了。
他书桌上趴着一个熟睡的少年。
绍熠随怔了好一会才迈开脚步,他走过去停在桌边,俯下身看着闻繁的睡颜。
大概是有些热的,少年白皙的面庞浮起一层浅淡的红晕。
绍熠随一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