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今晚这场雨下得痛快,雷声轰隆隆不断。
绍熠随洗完澡出来时,闻繁正坐在床上发呆。
“想什么呢?”绍熠随走过去跨坐在床边,看着他低声问道。
“在想……”闻繁看了看窗外:“在想这场雨会下到什么时候。”
“不会太久的,早上醒来就停了,睡吧,有我在呢。”
闻繁:“嗯。”
绍熠随在港城的这座住处是前两年买下的,买下后就没怎么住过,他其实有些认床,在不熟悉的地方经常睡不好觉,加上前两天晚上工作闹眠,一般要到天光熹微时分才能勉强入睡。
今天比之前提早了一个小时上床,绍熠随也终于有了些困意。
他拉开被子躺下,轻轻把闻繁抱进怀里。
“繁繁,晚安。”
闻繁也很安心,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呼吸绵长了。
台灯定时关闭,室内陷入了雨夜独有的寂静和安逸。
黑暗中,本该带着困意入睡的绍熠随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眨了好几下,又闭上,再睁开。
舌尖顶住了口腔,他绝望的发现,他又清醒了。
因为闻繁睡在他怀里。
青年穿着香槟色的丝质睡袍,腰带虚虚的系在中间,像个不负责任的摆设,躺下没多久后就自己散开了。
而青年被窗外震响的雷声吵得又有些不安稳,睡着后就不断的往他怀里拱。
先是头蹭到了他的胸口处,接着胳膊环上了他的腰,再然后双腿顶在了他的腿上,最后整个人都贴了过来。
其实这个姿势并不算多出格,他们从来都是这样。
小时候闻繁睡不踏实,绍熠随就会在他背后塞一只大的毛绒熊,然后把他卡在自己和熊的中间,早上醒来时闻繁的胳膊总是搂在他的脖子上,白皙的脸颊蹭在他的颈窝处。
明明是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情形,但却怎么都不一样了,深呼吸几次后,绍熠随终于明白了,今天出格的是那件不听话的睡袍。
腰带自己散开了,闻繁睡梦中几次抬手移动,丝滑的睡袍边缘便顺着青年纤瘦白皙的肩膀滑了下去。
而且越滑越过分。
等到绍熠随做好心理建设再看去时,闻繁整个肩背胸口都暴露在了他眼前。
室内昏暗到几乎不见五指,但青年依旧在这样的光线环境中白到刺眼。
绍熠随猛地抬起眼睛,脑内闪过的片段也戛然而止。
他不敢再乱看,拉起被子把闻繁盖的严严实实,胳膊只敢隔着被子把人抱住。
可闻繁的胳膊却是真真实实搂在他的腰上。
当然,或许那不是胳膊,是一条点了烈火的铁箍,他被烫得辗转反侧不能寐。
不知道过了多久,绍熠随实在受不了了。
他又慢慢拉开被子,把闻繁的睡袍拉了起来,靠近青年时整只手都在控制不住的发颤。
他告诉自己,很快的,系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