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王念凤这么大胆,回家的路上还是有阵后怕,虽然楚禄山说了要娶她,但她还是怕他反悔,那她嫁给谁去都要被说破鞋了,村里的女人能埋汰死她。
她越想越烦躁,“妈的,臭男人,敢不娶老娘,老娘把他鸡儿剁了”。她心里也有些拿不准,隐隐有些后悔,可是箭已经发出去了,她不想想那么多了。哼,如果楚禄山不娶她,她就要嚷嚷,说楚禄山强奸她。
悄悄钻回去,王念凤躺在床上,身下有些烧痛感,估计皮都被磨破了。她回想着自己的行为,太莽了,猛一下就坐下了,没想到这么疼。也没想到看着身板子不够结实的楚禄山,那驴屌那么大……
王念凤想得脸蛋子发烧,拍了拍自己脑袋瓜子,赶走那些让人躁动的画面。
今天晚上费心又费力,她也累得不行,沉沉睡去。
这是后沟村九月平常的一天晚上,对有些人来说却是人生轨迹拐道的路口。
楚禄山经过这一场荒唐事,他躺到床上,半点睡意也没有。他从来没想过和后沟村的女人有什么瓜葛,他对王念凤向来是避之不及的态度,谁想这个女人就像地里锄不完的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不依不挠。
他本想着不搭理她,冷漠对她,她或许能知难而退,过段时间就把他抛脑门后了,却没想到她如此……不知廉耻。
楚禄山又想起了刚才的一些画面,想起了王念凤在他身上吞鸡巴的画面。他慌忙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拼命转移思想,想自己看过的书,读过的诗歌。
他不能把所有错都推到王念凤身上,他一个七尺多高的男人,任一个女人摆布,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是他自己也妥协于自己的欲望罢了。
所以他不是随口说的要娶她。
他得对王念凤负责。
昏昏沉沉睡了后半夜的楚禄山,早上起来头还涨涨的,在院子里洗漱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哪来的野男女,跑到这麦秸垛上搞,看把这刨腾成啥样了,这狗男女别让老子逮住。”
后厨老李一大早看见院子后面麦堆好的秸垛被人盘倒的乱糟糟,上面落了根裤腰带,还有什么不明白。
老李嘀咕谁家女人偷汉子偷到这里。
正在刷牙的楚禄山猛地被呛了喉咙,一阵心虚。
周围的知青们听见了,也在低声笑着,揶揄这对野鸳鸯。
楚禄山头快埋到脖子里了。
这天楚禄山下地前,去帮着老李去把麦秸垛重新堆好。在老李的道谢里默不作声,只是脸颊微微发红。
九月十月正是农忙的时候,大家早早地到田间地头,开展一场农村专有的战争,男人妇孺都参战,镰刀锄头都是武器。
这些勤劳的人们组成一副朴实的乡村风景画。
楚禄山往往这个时候觉得农村也挺好,有城里看不到的景色——但如果没有王念凤扯嗓子喊他的话:
“楚禄山……”戴着头巾,胯着箩筐,背着锄头的王念凤就这样大大喇喇地闯进眼前的这幅花里,站在田头大声喊着。
周围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头也不扭割着手上的麦子。
只有他俩人清楚的暗潮在来回涌动,楚禄山拎着东西下地。
路过王念凤的时候,她伸手掐了一把楚禄山的腰,恨恨地说“你昨天肏的老娘腰都折了,今天还得下地干活,我不管,一会儿你帮我给俺家地割割。”
楚禄山踉跄了一下,逃也似地走了。
王念凤在他身后咯咯笑个不停。
丰收的日子总是漫长而又短暂,虽然“足蒸暑土气”,也“但惜夏日长”。
天慢慢擦黑,地里的人陆陆续续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