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皱巴巴的小侄子。
小孩儿眼都还没睁开,刚刚离开熟悉的母体,对周围一切都感到不安,哇哇大哭。
但一把他放在他妈身边,就不哭了,王念凤觉得真是神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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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念凤将自己家里的鸡蛋又拾了一筐,给嫂子坐月子补身体。
村里其他很多女人月子里也下地干活的,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少个人就少挣工分。
她哥不干,非让和萍把月子坐实了。上次生永安就是这样,王婆也有些不愿意,到底没说什么。
王念凤倒觉得没什么,生孩子本来就亏身子,可不得好好养养。
送完鸡蛋,王念凤去地里掰玉米。
村里生产队的机器都是收麦用的,玉米还是得大家手掰。
前几天掰玉米的时候被玉米叶子喇到了手,刺儿疼刺儿疼的。
王念凤回家好一阵嚎,那种疼不是直疼,是一阵一阵的痒疼,最是难受人。
楚禄山掰着王念凤手指头看了看,一言不发,抱着他的工具在院子里坐了几个钟头,做了个掰玉米的工具。
一个圆筒,一头是手柄,一头是镂空的,套在玉米上一扭,就扭下来了,也用不着手。
上手熟悉之后,又快又不喇手。
筒身还有洞洞,可以用来播种,这两天正好也是播种冬小麦的时候。
王念凤去田里干活的时候,恨不得把那工具竖在头上显摆。
“禄山给我做的,怕我手喇到,好用得很,改天让他也给你做个。”
王念凤就等着人来问她呢,来一个人她说一遍。
小尾巴快翘天上去了。
眼里的幸福和得意能溺死人。
“俺家……”
“俺家禄山给我做的”王寡妇捏着嗓子,学王念凤说话,她这一会儿子听了不下五遍了。
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楚禄山下课赶到玉米地的时候,所有人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满满地调侃意味。
“念凤家的,给俺们都做个玉米筒呗。”不知道哪个婆娘带头吼了一嘴,大家又开始哄笑。
“没问题。”王念凤答的倒响亮干脆。
楚禄山看了看人群里笑得最开心的王念凤,听着众人的调笑耳朵发烧,面上云淡风轻地走向她,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带着一点羞愤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