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人敢置喙什么,毕竟是定北侯的婚事,旁人只有羡慕的份,哪敢说三道四。
崔珝便是将整个定北侯府都搬来送去迟兮瑶,也没人敢有意见。
不过这流水般的聘礼送进了公主府。
可让迟老夫人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她看着英国公府早已亏空了的帐面,又派人去打听了一下礼部送去公主府的聘礼。
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迟老夫人与柳姨娘一合计,决心近日就将迟兮芸的亲事也定下来。
他们瞄准了林家。
林家累世公卿,簪璎世家,家底自然丰厚。
且林府家训,未及四十无所出,不得纳妾,倒是个好去处。
而如今的林府,只有一位嫡小姐与一位嫡公子,迟兮芸若真是嫁过去,便是未来的林府当家主母。
届时便是执掌中聩,稍稍做些手脚,从林府的帐面上弄些钱财贴布英国公府,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们俩这样合计着,便将此事说于英国公听。
英国公经不住柳姨娘和迟老夫人的双重诱惑,便也觉得此事可行。
隔天就兴高采烈地约林大人去酒楼吃酒,提及了安排迟兮芸与林子舒相看之事。
林大人在酒楼中顾及同僚之谊,并未满口拒绝,但也并未答应。
回府之后,他便将此事,像说笑话一般,说于林夫人听。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好事的丫鬟一个传一个,竟将此事,传成了板上钉钉。
没多久,整个林府便都知道了,明日少爷要与英国公府的二小姐相看。
听到这个消息时,林清茹正与林子舒在凉亭中下棋。
她看着林子舒那种比女人还好看的脸,满脸都是招蜂引蝶四个字,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就掀了棋盘。
林子舒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边收拾散落一地的棋子,一边解释:“定是下人们听错了,父亲并未与我说过此事。”
林清茹并不想听他的解释,今年春日,林子舒相看了一个又一个女娘,都快把京城中待字闺中的女娘全都看了个遍了。
“你就那么急?就这么想成亲?连迟府那个庶女都不放过?”
“她是个什么人你难道不了解?你若真是与她成了,我便一拳砸死自己。也好过日后受她的气!”
越说越气,林清茹干脆一甩衣袖,从凉亭中离开直奔公主府去了。
这些日子,为着林子舒四处相看的事,她已经闹了好些次离家出走了。
林府的小厮看见她又要深夜出门,都有些司空见惯了,也为阻拦,直接就给她开了门。
她赶到公主府时迟兮瑶已经睡下,奈何林清茹正在气头上,怎么也不肯就寝。
迟兮瑶拿她没办法,只得又起了身,穿了件单薄的春衫,便同林清茹一起坐在了廊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好一会儿天。
夜深人静,迟兮瑶困的不行,眼皮子一直打架。
可林清茹却十分清醒,总觉得只坐在廊下说话不解气,拉着迟兮瑶便翻墙出了府。
两人很快便在街头随意寻到了一处酒楼,迟兮瑶不善饮酒,但见到林清茹今日似乎真的非常不开心,也只能舍命陪君子,连着喝了好些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