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珝莫名其妙被推下了窗,又被她一顿嘟囔,此刻站在窗外,看着烛火投射过来的影子,迟兮瑶正抖着肩,好似在哭。
他突然慌了:“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错话了,请郡主勿怪。”
不怪才有鬼呢!迟兮瑶嘭得一声,将窗户又打开了,朝着崔珝的方向,丢了只杯盏,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你以后别来我这!”
她又气鼓鼓地关上了窗子,飞奔上了床榻,用被子蒙住了头。
而后又是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迟兮瑶看着英国公那副嘴脸,别说哭嫁了,就是笑也笑不出来。
而且听下人来禀,柳姨娘去了京郊庵堂还没几日,他又从庄子上纳了个新姨娘进门。
今日本是她大喜的日子,也不知道他是要膈应谁,竟又带着这位新纳的小妾来了。
是以,迟兮瑶也没给他好脸色,拜别高堂的时候,只略微做了做样子。
来观礼的宾客大多都是往日里与迟兮瑶交好的,或是看着建宁大公主的面子来的皇亲国戚,也都没把英国公放在眼里。
众人热热闹闹地将迟兮瑶送出了公主府的门,随着一声洪亮的“起轿……”响起,崔府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启程了。
崔珝的父母早已过世,所以在崔府拜高堂时,只拜了两人的牌位。
皇帝把崔珝当成半子,本想过来替他主持婚礼,但被皇后给拦下了,只得让小黄门送来了自己的私印,摆在了崔珝父母的牌位旁。
按理说,崔珝成亲,拜天地拜父母,这是正常的。可这下子,皇帝也跟着进来掺合了一脚。
也不知是何用意。
原本近些日子在英国公府的暗中操作之下,有关容英郡主在佛寺修行时不检点与他人珠胎暗结,生下迟兮瑶的消息已经慢慢在京城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