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一套接着一套的话术,像个鹦鹉似的,巴巴个没完没了。
临了,他还不知从哪弄来了个小册子,非要塞进崔珝怀中,说是今晚必有大用。
崔珝没什么好说他的,只报复似的,又多灌了他几杯,而后将人推给了前来寻人的林清茹。
“自己的事都理不清,还来教我?”他拍了拍林子舒的肩膀,摇了摇头。
。。。
亥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崔珝总算是摆脱了外面那群好为人师的教书先生,急匆匆地回了婚房。
来到婚房门口,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着装,便推门而入,便看见穿着一身大红色婚服,正四仰八叉地睡在床榻上的迟兮瑶。
“瑶瑶?”他轻轻唤了迟兮瑶一声。
“你睡着了吗?”看着迟兮瑶熟睡的模样,崔珝突然有些后悔,方才在外间耽误了太久,以至于让她等自己都等的睡着了。
迟兮瑶睡得迷迷糊糊,隐约之间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但潜意识里仍旧不想醒来,只抬起脚,朝着声音的方向,踢了踢。
“别吵。”
崔珝伸手,捉住了她乱踢的脚。
这下子,迟兮瑶彻底清醒了,她睁开了眼睛,猛地抬头一看。
这凤冠太沉重,又将她带了回去。
她的脑子,重重的磕在了床榻上。
这还是她有生以来,
他扶着迟兮瑶坐好,伸手掀开了迟兮瑶头顶上的盖头,然后慢慢取下了她手上的凤冠和珠钗。
“累吗?”
崔珝将各类珠钗摆放好,扶着迟兮瑶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了个向,背对着他。
“需要再睡会吗?”他抬手,温热的大掌附在了迟兮瑶的肩颈处,轻柔地用力替她揉了揉。
一直坐在偏房等消息的众人这时也跟了进来,全福太太拿着喜秤,看着迟兮瑶早已被拆下了凤冠和盖头,伸手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得尴尬地杵在原地。
另一位全福太太见此情形,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臂,去桌案上将合卺酒倒了出来。
“侯爷,郡主,该喝交杯酒了。”
主子们的事情,本来也就不是他们下人能置喙的,更何况这崔府并无长辈,也没人讲究那些俗礼,她又何必自找没趣呢?
喝完了交杯酒,全福太太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崔珝站起身,接过了全福太太递过来的合卺酒。然后示意众人退下。
几个丫鬟和全福太太低头退了出去。
见他起身,迟兮瑶也跟着站起了身。
“你就在此处,别动。”崔珝拿着酒杯,缓缓朝榻间走了过来。
迟兮瑶又坐回了原处。她有些发懵,前些日子外祖母派人来教过她大梁的成亲礼仪,可是这下子,好像什么也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