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榛榛的报复成功了。
崔演难以置信地连退了几步,说道:“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撞上去的。”
他本就不善言辞,眼下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谢安低头看着赫连榛榛,没有说话。
而他怀中的赫连榛榛,则眼角含泪地拽着谢安的衣袖,泣声说道:“崔将军以为是我派人绑了郡主,可我与郡主相交甚好情同姐妹,我为何要这么做呢?”
“如果崔将军就是不肯信我,那我便只能以死明志。”
谢安仍旧没有说话,只低着头抬手擦了擦赫连榛榛眼角的泪光,而后将她抱起送到了榻上。
全程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崔演。
他一直低着头,崔演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全身的气压极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与往日不同的气质。
谢安安抚好赫连榛榛,便走出了离间,路过崔演身边也并未停留,只抬脚要往堂屋外走去。
崔演心急地拉着了他。
“你怎么回事?信她?不信我?”
谢安侧目蹙眉,睨了崔演一眼。
冷声道:“本王谁都不信,只信自己的眼睛。”
“崔将军身为外男,私闯本王的后宅,怕是于理不合吧。”
短短几句话,便已将他的心思立场表明了。
崔演颓然松开了手。
有些失望地摇头笑了笑。
看来是他天真了,七皇子再不受宠,终归是皇子。他不过是个皇子伴读,是个武将,永远都是皇家的奴仆。
竟奢望与他成为至交好友。
“是属下唐突了,还请殿下责罚。”崔演扑通跪了下来,向谢安请罪。
谢安在京中并无实权,也没有权臣追随,是众皇子中最不起眼的存在。
如今不过刚刚在北征之战中获得了些荣誉,又有了崔家的扶持,他也不想这么快,就亲自折断了自己的羽翼。
适当敲打过崔演之后,他又柔和了起来。
谢安弯腰伸手扶起了崔演。
“按理说,榛榛现在是静安侯府的嫡女,与你同为崔氏之人,你算得上是她的表兄,也确实不该如此怀疑她。”
静安侯府乃博陵崔氏嫡支,而崔演府上则是旁支。
虽已出五服,但若细论起来,也确实沾亲带故。
崔演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了。
两人发生嫌隙后的第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