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并非撒谎,心情确实被影响到了一点点。
“还没,还是很害怕。”
听见回复,穆斯年余光瞥了眼他掩藏在睡衣底下的后颈,末了摸了摸他的发尾,“那再抱一会。”
话刚说出口,他自己倒是先松了口气,仿佛这话是对自己的宽限。
于是夏余意更肆无忌惮,安心地将脑袋枕在肩膀上,手指不老实地玩哥哥后颈的黑发,缠绕了一圈,松开,再缠绕一圈,又松开。
头发松松软软缠绕在指尖,觉着好玩,夏余意玩着玩着轻笑了一声。
“”笑完他立马闭上嘴,似乎在想他刚刚真的笑出声了么。默默祈祷哥哥没听见,可上天终究听不见他的祷告。
穆斯年又问了一句:“好些了?”
知道藏不住,夏余意不情不愿承认:“好多了。”
“那放开?”穆斯年在征求他的意见。
“好罢。”
贪恋哥哥身上的味道,在松开前的最后一秒,夏余意再次嗅了嗅,希望那股栀子花香能在自己身上留得久一些。
“睡罢,我在这儿看书。”穆斯年重新拾起那册《西皮》,淡然转过身,没再看他。
刚得到个拥抱,夏余意内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哥哥说什么便是什么,于是他带着那股刚沾染上的栀子花香,将自己埋进被褥中。
穆斯年的背影渐渐模糊,入睡前他在想,如若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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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一日过得飞快,礼拜天一过,两人又分隔两地。
京良中学
冬日飞雪洋洋洒洒下了三日,夏余意腕上的伤口早已痊愈,苏医生给的桃仁白芷膏果然好用,涂抹了几次连疤痕都消失无踪了。
夏余意手搭在二楼教室的窗台上,垂眸看了眼伤疤处,又抬眼望了望飞雪,最后干脆盯着那落了满地白雪发呆,不知道这么冷的天儿,哥哥是不是还在训练。
许是穆斯年主动提起过什么,上回去穆家后,穆伯母便拉着他讲述自己跟着穆伯父进去东城军校的事儿。
如她所说,她成天成日闲得发慌,无非就是跟小姐妹去听听曲儿,或者赴约各家太太打打麻将。这打麻将她当真欢喜,可有些打麻将的人儿不讨她欢心。
先前穆斯年和夏余意在穆家时,她还能找借口不去赴约,这下家中成天只剩她一人,她忙得晕头转向,成日有赴不完的约。
这不,赶巧上回碰见穆督军要去东城军校做宣讲,见儿子一面不容易,她立马推掉邀约,说什么都要跟着去。这下太太们不但无法多说,还得夸上穆斯年两句,穆夫人兴头一高,觉着这实属是个好法子。
穆督军从小疼爱夏余意,委实将他当小儿子养,逢人便说这小孩儿讨喜。虽对穆斯年严厉万分,见了夏余意却巴不得将人捧上天,直对他保证进军校就一句话的事儿。
夏余意无疑是心动的,可他愣是强忍了三日,都没让穆督军带他过去。缘由大概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想见又不敢见,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为,或许他已经习惯了和哥哥见面的频率。
可他似乎忘了,搁以前,和哥哥天天见面才是他的习惯。
“嘿!”李祺突然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