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夏余意着凉,穆斯年只道:“拿被子裹好,别着凉了,我来找。”
夏余意依言上|床,躺床上滚了一圈,便将被子尽数裹上身,“终于暖和了。”
“下次再不穿衣服,晚上某人便会发现没有被子可以盖。”穆斯年翻找他的衣柜,头也不回地威胁道。
“怎么可以这样?”夏余意拉长声儿道。
穆斯年:“说到做到。”
夏余意瘪了瘪嘴:“下次穿便是了嘛。”
“哥哥都怪你,昨夜不肯跟我一块儿睡,害我做了整宿的噩梦。”他像是没话找话。
穆斯年不以为然道:“你自己看的杂文,反倒怪起我来?”
他最近迷上了民间杂文,偷偷藏了好几本在穆家,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昨日和穆斯年待了一整日,也安静地看了整日的书。
穆斯年以为他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入迷,后来才发现居然是各种奇闻怪谈。青天白日看得欢,夜幕一到,他便怂得不敢一个人待。
所以他昨夜赖在穆斯年房间不走,没想到赖着赖着便睡着了。穆斯年盯着他的睡颜看了片刻,这才换到他房里睡。
“那也是你不肯跟我一块看,我才会害怕。”夏余意义正言辞。
穆斯年无言以对,只能顾着手头的事儿,终于给他找了一件稍大的。
“这件貌似是我的,怎么在你这?”穆斯年举起那件衣服来看。
米色针织毛衣,宽大长款,显然不是夏余意的。
辨认了片刻,夏余意心里一咯噔,佯装不知道:“不清楚哎,你的衣服怎么会在我这?难道是阿姨放错了?”
以往下人收完衣服后,都会将叠好的衣服顺带收进衣橱中,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是刚开始分开的那段时间不适应,所以偷偷藏了一件哥哥的衣服,用于睡觉时抱着睡。
只是这事儿过去数把月,他早就将它抛诸脑后,若是今儿没被看见,估计下次他还得没长记性地去偷一件哥哥的衣服。
穆斯年点了点头,“你要穿这件么?其他衣服好像都小了些,赶不上长个的速度,得重新换一批。”
“当然好。”夏余意自是不介意,探出手去抓那件衣服。
“你换罢,我去吩咐人定制一批出来。”穆斯年说着提脚便走。
都快走到门口了,他突然听见夏余意囔囔道:“怎么没有味道了”
“什么?”他转身便见夏余意手忙脚乱地将那件米色毛衣捂进怀中,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没事没事。”他连摇了好几下头。
怎么就给说出来了,夏余意偷偷在心里懊悔。
穆斯年挑了下眉,这才推门出去。
抻长脖子往门上望,确认人走远了,他才松了口气。
他心虚地看了眼那毛衣,思考了片刻,像下了个重大决定似的,郑重地点了点头。夏余意掀开身上的被子,将毛衣捂进被褥中。
这样应该就能重新沾上哥哥的味道了,毕竟这床被子昨儿才被哥哥盖过。
哥哥的夫人
可坐十人有余的长方形红木餐桌多添了一双筷子,显得热闹不少。往常穆督军不在家中,家里便只剩下穆夫人一人,她觉着一个人守着这么大一张桌子吃饭没意思,干脆连餐桌都省了。
这两日不仅两个孩子在家,夏夫人也一并过来用餐,她一高兴,吩咐厨房做了十几个菜,忙前忙后招呼着。
“乖乖呀,快尝尝这道凤仙虾,我前几日刚学的,这不刚学就有机会做给你们尝尝,快试试合不合口味。”穆夫人说着,便夹了立于最中间的那只虾,准备剥壳再给夏余意。
那虾炸得金黄,尚且冒着热气,虾壳酥酥脆脆的,仿佛一碰便能将虾壳碰碎了。一缕金黄色顺着腾腾热气溢出,从盘中翻腾进穆夫人的手中。
夏余意爱吃虾,一下子被勾住馋虫。
“您也吃。”夏余意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接着拿碗过去接,“我自己来就好,您别忙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