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间传来熟悉的温度,夏余意觉着一直渗风的脖颈暖和不少,他觉着舒服,便不自觉地用双手环抱住穆斯年,与他贴得密不可分。
他仰着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肉眼可见开心不少,“真的么?我们和好了么?你半日不理我我好难受。”
见他倒打一耙,穆斯年扬起嘴角,重重压了下他的后颈,“到底是谁不理谁?”
夏余意这才讪讪笑了起来,听见将人哄笑了,穆斯年想放开他,却被他缠得更紧,“哥哥,再抱一会儿嘛。”
“刚才那盆栽砸下来也不见得你来抱我,我还担心你是不是跟孟同学打起来了,你看,我到现在都缓不上劲儿,你再抱抱我好不好?”
穆斯年动作一滞,垂眸看了眼他的侧脸,又单手摁住他的后颈将他往怀里带,再次道:“抱歉。”
是想抱的,虽说有惊无险,但在看到盆栽正对着夏余意砸下来的那一刻,他巴不得瞬移到他身边,再将人搂紧,告诉他没事,也告诉自己没事。
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夏余意,一点意外都不能让他出。
“你道了两次歉了哥哥。”夏余意将手慢慢往上移,从他的腰部一直移到肩膀处,勾着他结实有力的双肩,这样能将距离缩得更短,更让他有安全感,“在我这你永远都不用说抱歉,我知道你早些说的话是为了我好,我也”
不过是为了让你抱抱我而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
这话他没说,反倒翕动了下眼帘道:“我也反省了半日,是我任性乱发脾气,还因为不想与你分开就——”
他没反省完,穆斯年便打断他,“半年不长的,衣衣,我昨儿跟父亲提过,他保证若是寻到机会便会带你一同去。”
“真的?”夏余意终于舍得松开他,仰起脸来瞧他,满眼尽是欣喜。
“嗯。”穆斯年点头,顺势也松开他。
“哥哥你早些说嘛。”夏余意努力怒鼻子,“那我岂不是白白忧愁了许久?”
“不让你白忧愁。”穆斯年淡笑着,将手里一直被忽视的糖人塞到他手中。
“嗯?糖人?”夏余意举起那支红里透黄、晶莹剔透的立体糖人仔细瞧了瞧,笑意更甚,“跟真的灯笼一样!”
糖人作立体灯笼状,左右两边各雕了“平安”、“顺遂”两个字,中央雕了夏余意的名儿,一看便是定制的。
夏余意喜欢得紧,将那支糖人灯笼转了好几周,“所以你刚刚不是去找孟同学麻烦,而是去给我买糖人了?”
“没找麻烦。”穆斯年顿了下,“为何会觉得我是去寻他麻烦?”
“呃”夏余意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因为我跟哥他们介绍孟同学了,你不是让我离他远些么?我担心这么做让你不高兴。”
穆斯年有些无奈,只能挑眉笑了一下,“我没你想的这么小气。”
夏余意觉着也是,该是自己闹了半日的别扭,将自己闹得脑子有些糊涂了,哥哥确实不至于因为几句话便去找人麻烦。
“那你去找他干嘛?”他将疑问问出口。
“没——”穆斯年下意识将目光瞥向别处,想了想还是道:“去问他哪儿有卖糖人的罢了,毕竟哄人不能空手哄。”
其实那糖人是他一早便让人定下的,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便到手。
“原来是这样。”夏余意又去抱他的手臂,“哥哥真好。”
“不过我收回先前的话,孟秋文人不错,你若是再与他有交集,不用顾及我先前说的。”穆斯年顿了下,说得更明白些:“你可以与他交朋友。”
“?”夏余意眨了眨眼,“为什么?”
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难道就只是因为孟秋文与他说了哪里有卖糖人?
可穆斯年还没回答,巷尾处便传来好几道声儿,夏余意转过头去,忘记了方才要所问。
“斯年衣衣,原来你们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