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秦琛:“什么其他人?”
“就是除了穆少帅,其他人还好么?”孟秋文道。
不知他意有所指,夏秦琛只能将知道的情况告诉他,“今早接到的消息是死伤惨重,其他人大概——”
他还没说完,唐老板就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来回答,“底下的人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但我们知道穆督军也没事,就是孟少将……腿受了伤。”
“习焐哥腿受伤了?”夏余意又紧张起来,完全顾不上去问唐老板怎么也知道这件事。
“他……”孟秋文只发了个单音,没继续问下去。
“习焐没事,轻伤,别担心。”夏秦琛顿了下,突然看了眼唐老板笑起来,“不过我觉得我可能也得偶尔迷信一下。”
夏余意问:“什么意思?”
夏秦琛却跟他道歉,“抱歉啊,衣衣,哥哥话说早了,早上那么说吓到你了罢?”
“不过若是早些时候的我,肯定想不到,斯年他们还有贵人相助。”
夏余意:“什么贵人?”
夏秦琛却神神秘秘道:“这你不用管,只需知道斯年或许可以逆风翻盘。”
作者有话说:
晚点还有一更~
见到你,所以高兴
提心吊胆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日,夏秦琛本来要回上海,却因这件事将回去的日程往后移了移。
几位女眷每天都上寺里祈福,夏余意有时候会跟着去,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跟他哥去茶楼。
一来,不知道他哥哪来的门路,总能给他带来一些关于穆斯年的消息,而且都是一些好消息;二来,他哥让他保密,虽然不理解,但还是选择听他哥的,所以他不太敢呆在督军府,生怕一不小心露馅,这时候茶楼倒成了个好去处。
他每次出门,都会带上一本医疗方面的书,一看能看上一整日,这段时日,他整整读完了四五本厚重且枯燥的医书。
可惜自上回孟秋文给他送信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收到穆斯年的来信,仅有的那一封信被他夹在书里,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当前方传来捷报时,原本平整光滑的信封已经变得有些皱。
但捷报同时伴随着噩耗。
穆斯年因为替穆督军挡了一木仓,已经在医院昏迷了一天一夜。
接到这个消息时,穆夫人差点晕过去,就要让人备车,却被周副官拦住了,“夫人,少帅目前在天津的医院,督军吩咐过,那边情况有点乱,让您不要过去,少帅养好了伤就会回来。”
穆夫人只能顾全大局,毕竟家中还有客人,去了也只会添麻烦,忍了忍便只能将担心强压下去。
夏余意却压不住,思念和担心达到顶峰,跟自己强调了许多次的懂事听话在这一刻分崩离析,口头上答应他哥不乱跑,实际上心底已经打起了算盘。
趁着夜阑人静,他给夏秦琛留了张小纸条,在孟秋文的帮助下悄无人知地出了督军府。
权子早就帮他备好了车,两人摸黑到小胡同转角,跟权子对了个暗号。
虽然不是第一回干这种“勾当”,但权子还是很紧张,上回是有大少爷的吩咐,这回却连大少爷都隐瞒,他觉得自己可能离被夏家扫地出门不远了。
夏余意本想让权子回去,咬死自己不知道这回事,可权子却对孟秋文尚存戒心,说什么都要跟着去。
车子起步极快,仗着夜半街道无人,在夜色中肆意穿行,半开的车窗上人影一晃而过,扬起一地尘土。
按照以往的德行,夏余意以为自己见到穆斯年时会哭,可当真正站于床前,看着穆斯年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于病床上,他却只是紧抿着唇,连哭都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