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便让人参考了怀表的模样,赶制出这枚小小的回忆储藏格。”
“回忆储藏格?”穆斯年细细品味这个词儿,他有时候不知道夏余意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偶尔能蹦出一些很惊艳到他的话语,烂漫天真,却真诚无比。
“是啊。”夏余意得意道,“它里边空间很大,不止可以装一张照片,往后我们每年的合照都可以装进去,到我们老了,就是一个回忆储藏格。”
“我们每年的合照?”穆斯年笑得更欢,“夏余意,你当时准备这个的时候,想的是我们的将来么?”
夏余意一愣,其实他当时也没想那么远,就遵从着本心,理所当然觉得他和哥哥会一直在一起。
“或许有罢。”夏余意搂住他的脖子,“但我更多的,是想在你身上留下点属于我的痕迹,有了合照,不管是谁看见了,都会知道我们关系很好。”
“它装的是我们的回忆,也是我的私心。”
穆斯年将细链紧紧攥在手心,眸色一暗,沉声道:“夏余意,其实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罢?”
夏余意佯装思考,唇角止不住上扬,凑近他耳边道:“或许更早。”
“哥哥,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他顿了下,“或许,比我自己知道的还要早。”
懵懂的情愫早就于某个春夜落根生芽,无人知晓,却无处藏匿。
作者有话说:
久等久等~
守护生长的地方
穆斯年近期经常前往唐记茶楼,夏余意跟着去,偶尔还能见着孟秋文。
他发现从天津回来之后,哥哥和孟秋文之间的关系不仅缓和了许多,甚至隐隐约约能从他们的眼神交流中感受出某种默契。
于是这天,趁着穆斯年被唐老板叫去的功夫,夏余意在茶楼偏门守株待兔,守到了孟秋文。
他二话不说将孟秋文拐上了楼。
“怎么回事?你和哥哥有事瞒着我?”夏余意倚靠紧闭的房门,手环在胸前,神态严肃问道,颇有严刑逼供的架势。
孟秋文狭长的眼睛往上挑,不耐烦道:“少爷,你问题真的很多。”
可夏余意不吃他这一套,反倒笑了下,“我现在肯定了,你们就是有事瞒着我。”
孟秋文:“”
观察到他的表情垮了一瞬,夏余意更加肯定道:“孟秋文,这么多年朋友不是白当的,你不会撒谎,所以不想回答问题的时候就会说刻薄的话来避开话题,而且上回你说和唐老板不认识的,如今却这么熟了?”
心理状态被精准拿捏,孟秋文不爽地看了眼夏余意,末了认命地轻叹了口气,干脆坐下,扭捏道:“自作聪明。”
夏余意也不恼,笑得更欢,跟着他坐下,将桌上未动的桂花糕推到他面前,讨好道:“桂花糕全给你,你就告诉我罢。”
孟秋文扫了那盘桂花糕一眼,又扫了眼夏余意,突然想起许多年前的一桩往事,以至于他忘了作反应。
以为他不同意,夏余意继续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桂花糕,你别拒绝我。”
这句话唤回孟秋文的思绪,记忆里的那道声音跟此时此刻的这句话重合,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他愣愣看着夏余意,神态柔和了许多,夏余意被他盯得直眨眼,突然泄气道:“算了,你若是觉得为难,就——”
“桂花糕。”孟秋文打断他,顿了片刻将桂花糕往身边揽,补充道:“收下了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的。”
—
孟秋文说得不紧不慢,夏余意却越听面色越凝重。
继上回北京城陷入危机后,这是他第二回有后背发凉的感觉。
夏秦琛曾与他说哥哥有贵人相助,可以逆风翻盘,可当时他不仅不肯多说,还说得模棱两可,夏余意根本无从下手。
后来穆斯年平安回来,两人又刚刚确定关系,他一欢喜起来,这件事就被暂时抛在脑后。
他万万没想到,孟秋文不仅和唐影认识,还有更深一层上下交接的关系,而且他哥也早已知道两人之间的某种联系,到头来,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