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将枕头转移到脑袋下面,双手抱着趴在上面,一动不动,彻底装死。
穆斯年心情极好,唇角上扬得根本压不下来。
裹着膏体的棉签轻轻触及伤处,凉意登时爬上皮层,本就细腻紧致的皮肤紧张地缩了下,带着肌肉颤动了两下,很有弹性。
夏余意不自觉哼了一声,抓紧了枕头。
“疼?”穆斯年的声音很低,稍微透着哑,听到夏余意耳中意外地不正经。
“有有点凉。”他结巴道。
“很快就好。”穆斯年道。
他其实克制得有些狠,捏着棉签的手不自觉用力,本就骨骼分明的手因为用了力道而青筋|暴起,有些难以下手。
“哥哥快点。”夏余意催促道。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皮肤终于适应了那阵凉意,棉签也停了下来,夏余意松了口气,以为已经上药完毕。
可就在他刚想起身时,突然感觉到那处凉意被一只带着滚烫热气的手盖住,烫得他浑身一抖。
“!”
作者有话说:
大家除夕夜快乐!年夜饭吃得好吗,反正穆斯年吃得挺好。
哥哥,再帮我上一次药
夏余意跑了。
提上裤子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哥哥,不能因为我耽误了时间,我们还得回去呢。”
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过于狼狈,穆斯年忍不住笑出声,却还要嘱咐道:“慢点。”
惹得夏余意回头瞪了他一眼。
他们确实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医院耽搁太久。
掩人耳目出来的,自然要在散场前跟陈老找来的替身换回来,免得过早打草惊蛇。
而且穆斯年还得回刑场看看情况,确保他们的计划没有败露。
距离会场散场还有两刻钟的时候,他们沿着暗道原路返回,故伎重演地回了包厢。
大概又坐了一刻钟,夏余意吃完半份桂花糕,然后两人大摇大摆地从孟司令的人面前经过,前往北大营。
赶到的时候,北大营的刑场上刚好响起了几声木仓声。
夏余意还未看到邢台上那人倒下的身影,就被穆斯年从后边捂住了眼睛。
“别看了。”穆斯年的声音像是贴在耳后,又低又沉。
夏余意眼睫翕动,挠着他的手掌心,“没事的,哥哥,我今儿还开木仓了。”
“正因为你开木仓了,本来也不想让你看见的。”穆斯年顿了下,“见过一次,就不要见第二次了。”
夏余意努了努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只道:“好。”
执行完毕,穆斯年环顾了刑场四周一圈,看到孟司令时,与他点头打了个招呼,带着夏余意走了过去。
孟司令和穆督军站在一处,一见两人过去便问:“斯年今儿不是和衣衣在会馆么?怎的还过来了?”
穆斯年笑了下道:“父亲说一定要过来,衣衣很好说话,所以就跟我一块儿过来,好在赶上了。”
说完他意味不明地看了穆督军一眼,就见他爹顿了下。
孟司令偏头向穆督军求证,半开玩笑道:“督军,您先前不还说得好好的,这儿有我们老人便成,这怎的突然变卦了,就这么不给兄弟我面子?”
穆督军反应很快,笑道:“哎,原本是说好的,但他一个少帅,这么大的事儿不在现场着实不像话,况且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他陪衣衣去看了这么久的戏,否则他早就得给我过来。”
“父亲说得是。”穆斯年附和道,“多亏了孟叔。”
这回孟司令面子过得去,想印证的事情也印证了,才唠了两句家常,然后与穆督军商量该如何处置刑场上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