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惯是娇气,如今每日平白无故地多了一碗药,不说她,任谁心中都是不安的。
但他昨日斥也斥过,丝毫没有用,如今除了告诉她真相,否则就得看着她这般糟蹋自己。
殿内寂静了许久,封煜才恼声说了句:
“越发没规矩了。”
杨德低下头,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他记得,最初的钰妃娘娘可没这么娇气,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能怨谁?
若是皇上真恼了钰妃“没规矩”,只要不搭理她,饿个几日,不用膳的毛病自然就好了。
如今的娴韵宫,阿妤屏退了众人,只留了周琪和琉珠在内。
她伏在软榻上,捏着糕点扔进口中,眯着眸子看向琉珠:
“如何?那药究竟是何物?”
今日那药膳被琉珠端下,取了余渣,阿妤不好派人去太医院!院问,就让琉珠跑了一趟安羽宫,选在今日,是因为今日贤修容请平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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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妤话音落下,琉珠却没及时回答,而是眉眼间多了分迟疑。
阿妤见此,眉梢的笑不自觉消散,她撑着身子坐起身,轻拧眉,问:
她用了本宫,周琪和琉珠就知晓她是认真了,当下,琉珠不敢再隐瞒,低低说:
“娘娘,太医说,那药是用来避子的……”
她今日躲在安羽宫的屏风后,亲眼看见那太医错愕了一番后,才说出的话。
贤修容隐隐透露,那太医是可信的,既如此,这药的作用怕是出不了错。
不止她,阿妤也愣了许久,轻声重复了一句:“避子?”
往日的事迹忽然变得可寻,看似每日用的药,其实只有在侍寝后的药,宋嬷嬷才会亲自端给她。
她厌恶喝药,自然分不出侍寝后和不侍寝后喝的药有何不同。
楹窗微开半扇,晚风从缝隙吹进,阿妤轻轻打了个颤,她没在意,神色淡淡的,但袖子中的指尖儿轻扯着手帕,直到将帕子褶皱得不成型,她才低低敛下眸子。
周琪见不得她这副模样,立即轻声安抚她:
“娘娘,皇上待您的心意,奴婢们都是看在眼底的,就算这药是……”她顿了下,才将剩下的话说出口:“也应是为了娘娘着想。”
琉珠忙忙附和。
阿妤觑了她们一眼,她自是不怀疑皇上要害她的,因她想不出为何,但她却不愿将人想得太好。
她抿了抿唇,没反驳二人的话。
皇上做何事,都是为了她好?
且不说她信不信,怕是连说出这话的周琪都心虚。
阿妤轻轻蹙了下细眉,若此药真的为了她好,皇上怎得在她三番询问下,都避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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