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风从她身旁呼啸,强有力的双手将她拥在怀中,心脏还在狂乱地跳动,呼吸急遽急促,大脑思绪一片紊乱。
是他吗?
温楠抬眸,下颚短粗的乌色胡渣,深铜色的肌肤。
季渊黢黑的眼瞳下满是担忧之色:“你没事吧?”
作乱的黑人早已远去,他们没有惹出命案的心思,只是会对看起来弱小的人索要一点钱财。
怀里的人呆愣片刻,慌忙退开,与他擦出些距离。
“谢谢。”温楠镇下心来,讪笑出声。
季渊此刻也没料到,会在这种场合与温楠相遇,他甚至以为,海城那一次就是永别。
两人静静站立,气氛沉闷微滞。
他心上微动,不经意间问出口:“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温楠缄默片刻,这一顿折腾下来,估计巴士早就开走了,如此思考,她答应了季渊。
弯月澄澄照耀,清脆的车铃声穿梭在热闹的大街,自行车开过无人区,在川流的人群里悄然显至。
温楠漫不经心地遥望各路店饰橱窗,轻声说:“你也是到这边读书的吗?”
“我不是,我妈妈在这里和一老外结婚了,她叫我来这边打工,国外人口少,人力劳动还挺赚钱的。”
“你之前不是在海城有工作吗?”
季渊张了张口,无声喑哑。
“被开了。”
温楠微蹙了蹙眉,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深究于别人的隐私,思忖了会儿,对他加油打气般鼓舞:“其实海城的工作也没那么好,物价贵,工资低,伦敦远是远了点,但赚大钱不用太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前头掌握自行车方向盘的人倏地嗤笑出声,车头一歪,温楠的身子跟着倾斜,慌不择乱地扯住季渊后腰下摆。
白嫩的柔荑摩擦着男人紧实的肌肉,像似有若无地轻抚,季渊立即绷直身躯,在嬉闹的人群中暗自微红耳廓。
温楠本想立即松开手,前方清朗的声音随风传进她的脑海。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被开除吗?”
“因为什么?”
季渊顿了一会儿,随后略带神秘道:“听说是有个富豪看不爽快,跟老板投诉了我,甚至还花了大价钱说服老板。”
“这老板也太势力了!”
听他说完,温楠也因为他的不幸遭遇而愤愤起来,但又不禁有些好奇:“那个富豪先前和你有什么矛盾吗?”
霎时间,轮胎加剧与地面的摩擦,遽然停止,在喧扰的街道中发出一记刺耳的声响。
“你怎么了?”
周遭人声嘈杂,而他们之间却缭绕着诡异的岑寂。
温楠明显地感到骑车人身躯瞬间地僵硬,男人背对着,她无法从他宽阔的脊背中巡视到任何信息。
“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