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正业看了眼周围,光秃秃的,连一颗桃花树都没有。
“不是要摘花吗?”
林巧儿鼓起脸颊,不肯说话。
成正业正有些疑惑,不远处忽然传来戏水声,再看娇气包气呼呼的表情,他瞬间就明白了。
表情有一瞬间错愕,接着就弥漫上笑意,他朝林巧儿伸手:“过来吧,我不会闹你。”
现在是白天,他还光明正大说出“闹你”这样的话,林巧儿脸一下又红了,娇滴滴凶巴巴地瞪他一眼,成正业眼中笑意扩大,折返回来去拉人。
“真的,前面的桃花开的好,带你过去。”
在男人再三保证下,林巧儿才松口应了句好吧,她抬头去看成正业,这阵子因为忙,他瘦了些,棱角更是分明,狭长眉眼旁人看起来凌厉,在林巧儿眼中却是无比有安全感,遑论他还低声在林巧儿耳边好脾气的哄着。
林巧儿很快就呆呆地被他拉进了桃花林里。
这里的确很美,一树一树的桃花树比单独的一丛要美上太多,枇杷村后山上居然还有这样好看的美景,她未出嫁前,从未见过。
成正业带她走到一颗树下,掏出准备好的帕子擦了擦,避免上次那种尴尬,一面擦一面道:“说真的,三年前你不该独自一人在那边,太危险。”
林巧儿不以为然:“都过去那么久了,又没出什么事,你说这个干什么?”
成正业笑:“所以说你是不常上山,初生牛犊不怕虎,枇杷村山上除了枇杷多,你知道还有什么多吗?”
林巧儿疑惑:“什么?”
成正业无声的做了个口型,林巧儿愣了愣,脸色一白:“蛇?”
成正业道:“四五月蛇出洞,我一般不会带你来后山。”
林巧儿一听这话浑身不舒服,连忙看向四周,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不知不觉就离成正业更近,他顺势抱住人安慰:“别怕,现在才三月,几率不大,不过今年暖和,也保不齐有些蛇提前出洞,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别乱跑就行。”
林巧儿现在听说可能有蛇,哪里还敢乱跑,连忙点头,巴不得和他寸步不离。
刚才还警惕成正业会对她做什么,可现在,亦步亦趋跟在成正业身后的人却成了她自己。甚至成正业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摘桃花,林巧儿也要跟着。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笑,将她像个小动物一样带在自己身边,过了会儿,摘了满满一篮子的桃花后,两人才慢悠悠的出了桃花林。
“要去戏水吗?”成正业问道。
林巧儿还残留在可能有蛇的阴影里,摇了摇头:“算了吧……”
成正业:“别怕,水蛇夏天才有,这么多人都去了没事的,走吧,图个好意头。”
在成正业的劝说下,林巧儿终于点了点头:“好吧。”
因为摘桃花耽搁了一小会儿,到溪边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散了,不过成正业带她去了上游,溪水还算清澈,林巧儿看了看四周,蹲下,捧起一汪清澈的戏水,洗了洗脸和手。
洗濯去垢,消除不祥是上巳节的传统,林巧儿脸小手也小,洗脸的动作就像猫儿舔爪,和白天梳头的她一样好看,成正业蹲在一边,眼眸一动不动。
林巧儿丝毫没注意他的眼神,洗完之后就将帕子递给成正业,也让他好生洗洗。
成正业大大咧咧地笑:“这么好的帕子给我浪费了,我不用了。”
他捧起水就往脸上浇,刚才光顾着盯着人看了,都忘记了这码事。春天的水凉,林巧儿怕冷他不怕,痛痛快快洗了把脸之后才起身,刚站起身,就发现娇气包也在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