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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婆子和成老汉看着眼前的青年,成婆子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往谢安脸上的疤痕看去。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挑选到最后一步,女儿竟然直接告诉他们自己心中有了人选!
也怎么都没想到,小儿子和小儿媳竟然也知情,直接把人带了回来!
高大沉默的青年站在面前,和一根柱子一样,他看上去自己的小儿子差不多高,比另外个儿子都要高出不少。
“你叫谢安?”
成婆子看了半晌,终于发问。
堂屋现在只有他们个人,成婆子不允许成小兰在这儿,林巧儿便将她带了出去。
“是。”谢安不卑不亢地问答。
即便他刚才已经自报门户,把所有的事都给一老说了。
成老汉问:“脸上的疤怎么来的?”
谢安没有丝毫隐瞒:“十四岁进山遇到野狼了,和野狼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他话音刚落,成老汉有些唏嘘:“你十四就能单打独斗野狼了?”
谢安抿了抿唇:“纯属无奈之举。”
成老汉心中的成见少了些,看向成婆子,可老妻明显还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谢安家里的事。
谢安顿了顿,依旧没有隐瞒。
成婆子忍不住问:“虽然我们家是招婿,对家庭条件不看重,但你这情况也实在特殊,你要照顾你奶奶和你妹妹,怎么放心来我们成家?”
谢安一时没说话了。
林巧儿和李氏其实一直都在门外听,虽然这样不好,但林巧儿是怕这个男人又做出什么糊涂事,说出糊涂话,其次,也是想再次看看谢安的表现,看看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大姐终生托付。
成正业在院子里砍柴,无奈地看了她们一眼,没有过去凑热闹。
屋里的谢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勇气的原因,但是我想了想,我若是这次不试试,恐怕会后悔终生。恳请一老给我一次机会,四郎愿意借钱给我在附近起个小院子,我把奶奶和小妹安置好,以后也会努力赚钱,照顾家人,孝敬一老!更重要的是照顾小兰一辈子!”
林巧儿听见这话终于放心,她准备离开,谁知一回头,就看见成正业和成小兰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成小兰刚到,就猝不及防地听到了这番剖白,脸颊红红的。
她显然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从谢安嘴里听到这样的一番话,一时也愣在原地。
成婆子和成老汉也沉默了,他们也没想到小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成老汉给老妻使眼色,小声道:“四郎是什么意思?他这么看好这桩事?”
成婆子瞪他一眼,示意老汉闭嘴,不想让谢安听见之后过于得意。
但是两人也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成婆子想了想,又道:“做我成家的女婿可不轻松,我家的事你知道吗?刚分家不久,钱基本因为老大的事不剩啥了,我们老两口膝下还有老,在外读书,你要是娶了小兰,就是要给我们养老送终,这屋里大大小小的活,都是你的。”
谢安毫不犹豫:“我没什么本事,就一身的力气,您要是同意,当牛做马地使唤我都行!”
成婆子:“……”
“我是给女儿找女婿……也不是给我们家找长工……”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谢安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低下了头。
“那你奶奶同意吗?你小妹的病打算怎么办?”
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了谢家的事上,谢奶奶和谢小妹就是谢安最深处的心病,成婆子一直看着他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似乎想以此来判断这个人的人品。
谢安唇瓣微动,“我祖母……”
他十分痛苦,将谢奶奶服药的事说了,语气蕴含着浓浓的自责和愧疚,成婆子听完之后瞪大了眼。
“天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