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若华平静地望着远处:“他自己慢慢知晓,似细水缓流,于他最妥。只是即便是细水,也将流尽。到那时他通晓前后,这南荣家的不传之技,他便有这份责任将之继承。”端木若华衣发轻垂,淡淡道:“届时,我也便不会再吹起这箫语。”
叶绿叶点了点头,之后眉间蹙了半晌,却忍不住道:“可我听师父吹起这箫语,虽曲调与之无二致,但情音却大不同。”
端木若华微叹口气,亦点头,道:“你且说。”
叶绿叶静了一刻,道:“师父所吹奏的箫语,音中空无一物,起如浮空虚影,落如云散风湮,空且静,淡且宁,既远又冷,毫无人情悲思。”她回想许久,再道:“而当年,绿儿犹记得南荣枭吹奏时,箫语之声入耳成殇,心头不可自抑地感受到他的悲凄怆凉,情音深幽至极,似含万语千言,回想起来竟觉无论如何也说不清,道不明。既悲又冷,还有隐隐难言的怆疼……”
叶绿叶思及此目中已惑:“弟子此刻回想起来,竟觉那箫声中带有浓浓的情意,烈性至极,却隐而不言。”
端木若华一怔。
叶绿叶又道:“弟子并不懂音律,只是凭心而叙,多为感觉,不知对错。”
端木若华点了点头,一时无言。
竹林枯叶飘零,远远近近,淡薄清冷。
端木若华肩头发上忽地飘落数片青黄枯叶,四周倏忽间安静了一瞬。
“师父。晚膳已备下,弟子推您回院。”叶绿叶漠声道一句,伸手拂落了白衣人身上枯叶。
“另有,自您前日从阵中出来,除了吹这箫曲,言语便极少。弟子敢问师父,是此次清云鉴所应的天示有什么不祥么?”叶绿叶伸手将石上的人扶入椅中,拧眉问道。
端木若华随她坐入木轮椅中,既未说话,也未应声。
叶绿叶又道:“天下若要不宁,师父也只是观局人,太过忧劳也多半枉然……开启清云鉴极耗内元,数年方有一次余力,师父莫再放心上了。”
端木若华闻言,不得不叹了一口气:“因缘际会,宿命使然。你说的不错,为师无能为力。”
叶绿叶神色漠然地推着白衣人往含
霜院去。
鬓侧轻霜,拂如细雪,和着白衣墨发,淡漠如烟。
椅上的人眉宇间浮现出一抹隐而未现的伤怀:“吴越公输……东海青娥……这两家,为师帮不了他们什么,临祸在即,存亡兴败,只得看他们自己了。”
叶绿叶听罢不语,想了想,拧眉道:“祭剑山庄家大业大,亡败应当不易,那公输明武榜排名第九,想必也有些能耐。而青娥舍更不必师父担心,舍老傅怡卉名震江湖,手中风雷鞭能长能短,可化长-枪,威比-->>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