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疏影眉峰微挑,悠然笑道:“这酒如此难闻,本公子怎可委屈自己当真去饮,我看便是酿造这酒的人也闻之难以入喉,实不能怪本公子。”
双璃:……
这都敢说,不愧是公子。
鸨母又噎,顿了好半晌才道:“不想公子您对酒的品鉴如此之高,只是酒奴对自己酿的酒向来是喜之爱之,何如公子说的这般不堪……”
梅疏影轻敲手中玉扇。“那便叫他过来于本公子面前连饮三壶,如此,本公子便勉为其难尝一尝他酿的这春雨酒。”
“这……”老鸨踌躇一刻,心下直道:怎么碰到个这么难伺候的主!
但看面前公子衣着气质皆不凡,便还是低头做揖道:“若是不叫酒奴来饮,好似楼中春雨酒真如公子所说这般不堪……如此还请公子您能给酒奴及这春雨酒一个机会,奴家这便叫他来饮。”
梅疏影执扇而立,只笑不语。
不多时,鸨母便揉腰而回,身后跟着一位花甲之龄的老者。
远远便能闻见一身陈酿酒香飘散而来。
梅疏影听其呼吸浅慢,脚步沉缓,眉峰略略一挑。
老鸨指着身后穿着粗布短衣的老人道:“他便是我楼中酒奴,春雨酒尽数是他一人酿制……”
却是话音未落,梅疏影便将手中玉扇一敲,直指来人道:“夷伯,好久不见。”
那人却似一惊,目中生疑,张了张口一时未发出声音。
但见梅疏影轻笑一声,自顾自道:“我一闻这酒香便猜测是夷伯的手艺,果然不差。自当年洛阳一别,已多年不见,夷伯可安好?”
那老者闻言忽是低头默声。
鸨母随即愣住,而后展颜笑道:“怎么?公子您与酒奴是旧识么?”
“是了。”梅疏影语声悠然:“当年夷伯还曾酿过一味叫‘夷陌无终’的酒,为人所敬所喜,无人不知,至今仍有人求,本公子此来便是想向夷伯讨教那最后一坛的夷陌无终酒,不知夷伯可肯透露?”
那老者闻言往后退了一步。“老朽不知公子您在说什么……”
梅疏影朗然笑道:“果然是舍不得么?无妨,本公子今日既来便是诚意十足,自然会有所表示。”言罢唤了一
声:“璎璃。”
璎璃当即上前。
“取一万两给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