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众人重新落座,巫山空雷亦微拂衣袖在上首之右落坐下来。
巫聿胜艳应是跟随父亲前去相请,亦随行在旁,此时看了云萧一眼,眉间微蹙了一分,便立身在了巫山空雷身后。
云萧、蓝苏婉、叶绿叶三人向一旁在坐的墨然示意了一礼,便也立身于木轮椅侧、端木身后。
厅中静然。
巫山空雷的视线从大厅中的众人面上扫过,而后看了巫山秋雨一眼,随即转向椅中白衣人,温声道:“今日烦请先生过来,一是想论清昨日那领头的自称墨夷然却的少年、和那下毒于我等的素衣女子分别是何人?”
端木微微颔首,虚无的视线落向厅中正前方,便道:“诸位觉得,应是何人?”
原是寂静的大堂内语声轻起,坐于左侧前首一座的郑心舟从罩衣中抬头看了一眼端木若华及青衣少年,极为慢沉地开口道:“那紫衣少年虽自称是墨夷然却,却绝无可能。一是因容貌二是因年龄,他额间虽无云萧公子额间所有的樱花纹烙,但于在下看来实可看出与云萧公子关系匪浅,应是连城中人。”
“嗯嗯!”那趴在她肩颈一侧的连体妹妹郑秋雁探着脑袋重重点头应和。
端木亦点了点头。
此时陈海麓忽然扬声道:“连城南荣家被灭已是六年前,那子当年便还是个稚子,无云萧公子拜入清云宗的好运,料想是因其貌美被仇家饶过虏去做了那娈(luan)童,这日久天长的也就认贼做父了!”
此言一出厅中之人皆震,有的皱眉有的张嘴不言。
云萧眼神倏然一冷,抬目直视陈海麓……握剑的手不觉一紧,抬步欲动,正欲说话。
下一刻椅中白衣人垂目一瞬,抬头来面容沉静,淡而又沉地开口道:“此子前事种种我等并不明悉,不宜妄言。只是今日过后,毒堡内受伤之人许要滞留休养数日。诸位未受弩箭之伤毒亦已解,应是不久便将离去……料想随后便会派人追查此回人事。”
众人看向白衣人,心中默认,只等下言。
端
木续道:“只是方才提及之子年纪尚幼,极可能便是不明自身真相……听闻昨日之事也是及时收手,迷途有返。”白衣人语声渐缓,低声道:“端木已知此子极有可能便是我徒云萧至此唯一一名在世亲人,不知诸位可否应端木一言,若得线索望能相告,非至死地不下杀手。此人罪责,由我归云谷出面了结与处置,可否?”
众人微震,不由道:“云萧公子作为南荣家遗孤经年孤身一人,此子现身出来虽行恶事,但料想是被奸人所蔽。我等昨日多受云萧公子庇护,更受端木先生救治方得周全,此下先生既开口承言,我等岂能不应?对于此子我等必不下杀手,若得线索也会及时告之归云谷。”
端木若华颔首一礼,诚言道:“端木谢过诸位。”
岂能放过!
陈海麓与巫山秋雨抬眸未言,眼中却都是深沉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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