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人没有拒绝,他优雅地来到又开始发热的霍起身边,叫了对方一声。对方没应,之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划开了霍起的伤口,换了一种叫人的方式。
血瞬间流了出来,伤口比起肉虫咬的没差多少。因为痛,霍起慌张的醒来,五官在此刻似乎要皱到了一起。
何稄看着只觉得自己也痛了起来。
与霍起这么一比,背靠琼岱的他甚至可以用幸福形容……
“你这是在做什么?”何稄见管事人还要伸手把霍起拖下床,忍不住开口打断管事人的动作,“等一下就要吃饭了,你把他弄得满身都是血,闻着也难受。”
“我不是很欣赏他不服从您话的样子。”背对着何稄的管事人则冷静地说,“而且您不是要琼邗不好过吗?我这是在帮您。”
何稄笑了:“帮我激怒琼邗?”
管事人听到这里奇怪地说:“您今天总把我和大王放在一处,像是我要帮他害您一样。”
“那你要不要猜猜我为什么这样?”何稄反问对方,心知管事人一定知道他是指之前琼邗对他动手管事没理,但他就是不让管事人说出来,不让对方挑明他这种类似闹别扭的心理。他装作自己开始在意管事人,却又不想直说。
为此他很快带过话题,吩咐管事人:“给他找身衣服。”
管事人没有动,似乎以这样的态度来告诉何稄那句“他不在我管辖之内”不是玩笑。
何稄早就发现了管事人对霍起十分刻薄,他本没有替霍起出头的打算,可看到霍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又想起了霍起掉下去的样子,决定在这人伤好之前多少照顾他一些。
因此何稄喊霍起:“过来。”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脱下来的那身衣服,“把你那身血衣换下来。”
这身衣服是管事从琼岱房间里拿出来的,何稄穿了不到两个小时,让霍起换上怎么也算不上委屈了霍起。
可霍起不愿意,固执地停在原地不动。
见状管事人眼球往下移动,一向不屑理会霍起的他终于将目光放在了霍起的身上。
何稄发现了他的变化,更加发现那双什么都没有眼里似乎凝聚着危险的光……
那句他是大王的狗,不能越过你的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接着何稄只看到了光影闪过,然后是“咚”的一声响起。
没有看清管事人的动作,当何稄回过神的时候,管事人正拉着霍起的手臂,站在霍起的身后,踩着霍起的头,用黑亮的皮鞋践踏着霍起所剩不多的自尊。
带着鄙夷对方的冷傲,管事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霍起,长长的睫毛无法拦住眼里的寒意,似乎很想扯下对方的手臂。
而在霍起的眼中怨毒和不甘混作了一团阴云,那双恨极被辱的眼睛因无法看向身后的管事人,转而放在了对面的何稄身上。
男人坐在他的对面,永远是一副冷淡从容的优雅模样。与他一比,自己可怜又难堪……
何稄被霍起愤怒的眼神锁住,愣了一下,嘴巴张开,却闻管事人说:“被我捏碎手臂和穿上衣服你总要选一个。”他踩着霍起头的脚越来越用力,看语气却与之前一样,“你需要学会服从,你要知道你不过是琼邗养的狗,在古楼里,你没有狂吠的资格,所以还请你记住,你不能拒绝何先生的任何一个请求。”
听到这番话,霍起咬紧牙关,他一边抬着脖子往上移动,一边看了何稄一眼,接着不知怎么想的,他突然卸去了身上的力气,服从地换上了那身衣服。
此刻的何稄还陷在霍起刚才的眼神里,那像是狼一样凶恶的目光没有大王那般吓人,却让何稄开始介意起来。
霍起不喜欢当着他们的面换衣服,于是他走到他们身后,抿着毫无血色的唇,慢吞吞穿上充满淡香的衣服。管事人曾看了那件衣服一眼,可不知考虑到了什么,管事人没有开口。
这时何稄叫他:“你对霍起的刻薄可与大王他们不同。”
管事人低头看了何稄一眼,道:“大王到底算作自己人,而他什么都不算。”可能是发现何稄心情不好,管事人说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看了何稄一眼,突然拿过一个绿色的本子,没有头脑地说了一句:“其实大王的名字一开始就在本子上,因此大王说不说话,要说什么话,我都不会听,也不会放在心上。”
何稄不懂,他不知道在琼岱死去的那日,管事人曾拿着这个本子,把本子交给黑暗中的另一个存在,让其除去了本子上的部分名字。
他不知道这些发生在暗处的事,只以为本子上是管事人眼中的魔修,与他是一路人,并没有搭话。
管事人见此收回了那个本子,多余的话一句不提。
等霍起穿好衣服,管事人带着霍起和何稄一起去了餐厅。
餐厅之中,大王他们早已等候多时。,